兒站了一會兒才淡聲開口:“幼寧的家事快要解決了,她會到榕城長住一段時間,你和她相處看看,後續問題,我們到時再談。”已經是不容拒絕的態度。
齊貝川起身離開,院裏落葉紛紛,秋盡,初冬。
回去的時候舒言已經快睡了,齊貝川洗澡之前親親她,一下卻覺得不夠,輾轉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舒言有些氣喘,看了看他,問:“誰惹你了,怎麼神情這麼凝重。”
齊貝川反身在她旁邊躺下來,抓著她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沒事,公司的事,被那幫主管氣的。”
舒言笑。“據我所了解,從來隻有你罵人的份,他們哪敢氣你。”
“這倒是,除了你敢氣我,還有誰敢惹我不高興。”舒言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下,齊貝川逮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真想和你出去度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誰愛管誰管去。這個時節,去法國,雅典,北歐都是不錯的選擇。”
“嗯,我都沒有去過。”
“這樣,要不我讓助理安排一下,你去玩一段時間,把歐洲整個走遍再回來。”
“你呢?”
他淡淡的語氣。“公司還有點事,我處理好了就去找你。”
“你就不怕放我一個人出去,我跑了就不回來了。”
握著她的手一緊,他說:“這倒也是,那還是別去了。”說完拿了衣服,徑直去了浴室。
水聲響起,舒言翻身躺下,大概這幾天秋燥,所以整個嘴都是苦苦的。這世上的事,如意的太少,困難的太多,所以才會生出苦盡甘來這麼一個詞。
關於未來,她不過提了一句齊貝川就讓她去度假,把她支開的意圖太明顯,因為有了壓力?誰的壓力,自然是齊家的。
所以說這世上的灰姑娘都是童話,而童話,隻可敬視,不可複製。
隻是齊貝川要怎麼安排她的結局。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天都沒什麼精神,趙琳向她請假,舒言懶得問原因了,直接批了。
下午時的那個電話倒讓她提振了一些精神,電話是趙全打來的。
舒言一邊轉著手上的筆,一邊問:“你怎麼突然想起我了,可真是難得。”
趙全嘿嘿一笑。“喬小姐說的什麼話,我可是一直想著你的,你交待我辦的事,終於有眉目了。”
“是嗎?”
“是啊,人已經找到了,我手上還有照片。”
手上的筆掉到了地上,舒言坐正起來,問:“他在哪兒。”
趙全隻是嘿嘿的笑。
“你想要多少?”
趙全顧左右而言其它。“這事弄清楚不容易,我美國的朋友勞心勞力付出了很多,所以喬小姐你得體諒……”
“你說個數目出來。”
“一百萬,一□錢,一□貨。”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舒言應承下來,又說:“可是可以,不過我先付你二十萬,等把消息驗證之後,再付你尾款。”
“行,不過頭款我要五十萬。”
“我手上隻有二十萬……其餘的,我三天之後湊給你。”
趙全有些猶豫。“萬一你三天後不給我呢?”
舒言有些生氣。“你說我哪次沒有足額給你,再說,榕城我隻認識你一個,以後需要你辦事的地方還多,是吧,長期關係,你說我食言……如果這樣你還不相信我,那咱們沒有合作下去的意義了。”舒言說著就要掛電話。
趙全嘿嘿直笑。“喬小姐是爽快人,我趙全也是爽快人,好吧,你明天給我二十萬,三天內給我另外三十萬,消息驗證之後付剩下的五十萬。”
舒言應聲。“沒有問題。”
趙全約在一條小巷的茶樓裏和她碰麵,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木階梯,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一不注意就會掉下去,桌子老而舊,黑漆掉落之後形成斑駁破碎的圖案,歲月在茶碗上留下的一圈一圈的茶痕,而趙全,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舒言抱著裝錢的袋子走過去。
她摘下墨鏡,攤開了給趙全看了看。“二十萬,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趙全扔給她一個牛皮紙袋。
舒言打開來,隻是幾張照片而已,她掃了一眼便控製不住的捏緊桌沿,真相竟是這樣,她早就應該想到的,那個女人,賣掉她的目的。
她的繼父病重,作為一個沒有妻子身份的情婦,爭財產要靠什麼,除了手段外,就隻能靠舒康了,畢竟,她的弟弟雖然傻了,可還是那個男人的孩子。照片裏的舒康任何時候神情都是恐懼的,舒言要拚命忍著才能不讓眼淚掉下來。如果她在,她就算拚了命也不會讓舒康受這樣的折磨的,所以她母親嫌她礙事,才會把她處理到這個地方來吧。
她是不是應該感謝那個女人還有一點人性,所以才沒有幹脆把她滅口算了。
“喬小姐,照片滿意嗎?”
舒言抬眼看著趙全,把紙袋子推到他麵前。“你點點。”
趙全搖搖頭。“我相信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