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2)

半,吃早餐的人少了,店裏也安靜了下來,淺淺的鋼琴曲在廳裏婉轉輕奏,像是在講述一個纏綿的故事,比如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故事。

不知怎麼一上午都提不起精神,下午的一件事卻徹底打破某種平衡。

當時的生意不太好,整間咖啡館也沒有幾個人,聽著CD裏男歌手沙啞的聲音,舒言隻覺得昏昏欲睡,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話筒裏的背景聲音相當嘈雜,不時傳來爭吵能及喝斥的聲音。

“肖楠,你在哪兒,發生什麼事了。”

“我現在在警局……”肖楠有些氣短。

“你怎麼會?”

“發生了一點事,又要麻煩你了,你能過來一趟嗎?”

“哦,好。”

掛斷電話舒言收拾了一下,想想肖楠叫她去警察局應該是需要錢,她從抽屜裏多拿了一些現金放在錢包裏,慌慌張張的出門,又想是不是應該帶個律師過去,最後還是覺得先過去看看情形再說。

問了門口的小警員,小警員直接把她帶了進去,六七十平米的一間大房裏擠滿了人,不少人身上都有傷,人群分兩派,右邊的大部分是穿著製服的保安,左邊的人身份看不出來,不過舒言認出了其中幾個。

兩派的人仍然揮著手不斷爭吵。

“吵什麼吵,當這是什麼地方,全部站好。”是警局的警察摔了東西,發了火。

聲音小了一些,隻是仍然沒有徹底安靜下來。

舒言找了半天才找到肖楠,他在左後方的角落裏,人坐在椅子上,額上還在流血。

“這是怎麼了?”

肖楠抬起頭來。“就是拆遷的事,上次火災之後不是一直拖著沒有解決嗎,火災的縱火人一直沒有找到,齊氏建設以此為借口推拖不肯負責,然後又逼著居民搬走,今天那裏的租戶去齊氏建設要說法,老李打了電話給我,希望我也出個麵,之前和現在亭亭的手術,老李他們都捐了錢的,他既然開了口,再加上我確實也想為亭亭討個說法,所以我也就去了。但是去了之後也談不好,齊氏一直否認縱火,又不肯賠償,所以談著談著起了衝突,就和齊氏的保安打起來了,後來他們報了警,我們就被全部帶過來了。”

肖楠一邊說一邊用手撐著額頭,額上的血基本上已經止住了,隻是傷口有點大,看著有些滲人。

舒言扶他起來。“你先別管這些了,我陪你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

“嗯,不過要先辦手續。”

“是不是要交錢。”

肖楠點點頭。

舒言辦完手續扶著肖楠出去,人群忽然囂鬧起來,舒言抬眼看去,卻見前方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警察陪著另一個男人出來,那個人,不是齊貝川是誰。

兩人視線在空中撞個正著,卻見齊貝川怔了一下,隨即彎彎嘴角朝她走來。

舒言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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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一章 ...

整個辦公室的喧囂似乎在一瞬間散了個幹淨,隻餘下他朝她走來的腳步聲,咚、咚、咚,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她的心上。頭頂白熾燈的燈光讓人暈眩,她不自覺離開肖楠一步距離,莫名的慌亂像瘋長的蔓藤一般裹緊了她。

齊貝川嘴角的笑容似乎有特別的含義,舒言不敢往深了想下去,卻又覺得他分明已經知道了什麼,這樣古怪的舉止——

他淡淡的看著她,嘲諷和鄙夷填滿了他的眼睛,他隻穿了一件襯衫,袖子挽在手臂。手臂被擦傷了,腥紅的一大片,直直的映入她的眼睛。

這段距離似乎格外的長,最終他在她麵前停下來,舒言朝前邁了一步去抓他的手,卻分明聽到他冷哼一聲,手被他甩了開來,疼。

“齊……”舒言仍然去抓他的手。

他斜看她一眼,躲開,反手推了她一下。“滾。”舒言沒站穩,跌坐在地上,他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樣的眼睛,像是幽藍夜空的一顆星星,除了黑暗這外,便隻餘一點冷冷的寒光。

他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讓人厭惡的陌生人。

肖楠趕緊扶著她起來。“摔著沒有?”

舒言木然的搖搖頭,肖楠擋在了她麵前,憤怒的看著齊貝川。“你幹什麼啊,沒看到這兒有個人啊。”

齊貝川看看肖楠,又看看舒言,嘴角慢慢揚起笑容,隻是眼睛格外的冷清,於是整個表情便是十足的不屑和嘲諷。

“阿修,我們走。”他的聲音淡淡的。

“是,先生。”

他朝前走了兩步,卻停住往後退了一步,他和肖楠正反站立在一條直線上,淡淡的語氣:“我管教我的女人,要打,要罵,都輪不到你來插嘴。還有,你對我的態度,最好客氣一點,因為那些給你女兒治病的錢,找房子的錢,吃飯的錢,都是我的錢。對這樣一個吃裏扒外的女人,我沒給她兩巴掌,是我修養良好。你最好,也自求多福,因為如果我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可憐的你可怎麼辦啊。”

這番話雖然有些長,可每一個字都簡單,但是組合在一起的意思肖楠卻聽不太懂,他愣了好幾秒看了看齊貝川,又看了看舒言,舒言臉色蒼白,隻是呆呆的看著齊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