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從來沒有品嚐過溫暖的感覺,也許我,不會這樣寒冷;
如果我從沒有感受過愛情的甜美,我也許,就不會這樣地痛苦。
……
字幕開始跳出來。
金說:有時你可以拉著我,在雪地裏跳舞。
……
跡部抬頭木然地看外麵,真的下雪了。
是冬末,大概是東京最後一場雪。落下的白色小圓點,飄飄絮絮洋洋灑灑。會蓋住醫院裏的樹,院子,還有房頂。但到明天就會消融。
沒等太久,護士又推著小車出來。
他回過頭去看,夏樹又露了頭在外麵。臉色還跟被單一個顏色。臉上又按回了氧氣罩。不知是不是先前那個。
他往後退一步,讓他們把夏樹推進來。
那個醫生走到他麵前,有點遺憾的樣子,“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跡部搖搖頭。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醫生又說,“能不能醒來,要看她自己。”然後手揣進衣兜裏,全部離開。
跡部站到夏樹跟前。手裏提的牛奶、三明治,早掉到了地上。但那杯咖啡,一直握在他手裏。隻是裏麵的黃褐色液體已經潑了大半,濺到他褲腳上,沒有發覺。
他又搬回那張椅子坐到她身旁。看旁邊儀器上線條的起伏。
忽然間想起忍足說的話:很均勻的V型線條,叫VI環,那段短促急躁不規則的,叫VI打擊。
然後,忍足指著一條直線告訴他,這是靜止。
他目不轉睛地看機器屏幕。上麵閃躍的線條有顏色。起初一直很均勻,是VI環。過了些時候,忽然變得短促急躁。聽儀器發出的滴滴聲,有些吵。
他不由自主緊緊握住她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腦海中隻一片空白。
幾秒之後他抬起頭看外麵。窗口那兒有月光打進,冷冷熒淨。
忽然間感覺字幕又跳出來:
金讓愛德華抱她。
愛德華說:我不能。
……
他放開她的手,小心趴到床上,嚐試著抱住她。靠到她心口,去聽她沒有規則的心跳。
砰砰砰
很亂,很吵。
砰……砰……
儀器開始拉直了聲音。
跡部顫唞著伸手去按床頭的應急鈴,沉默一會兒突然哭起來,“我比愛德華幸運。”
夏樹坐到他身旁,看那些滴落下來的眼淚,歪著腦袋伸手輕輕地為他擦。但他以為那隻是午夜的風。
身後穿黑色禮服的男人有些凶的催她,“你快點,真麻煩!”
旁邊那個穿白色禮服的,一如既往的溫柔,“真的沒時間了。”
夏樹搖搖頭,不肯動。
儀器上的線條似乎真要拉直了。
跡部抬起臉,從褲兜裏摸出個細絨盒子,打開。裏麵放了枚綴著一顆鑽石的戒指。他把戒指取出來。
夏樹把手伸過去,等著他給她戴。
跡部說,“要是你不睜開眼睛,我就把戒指扔了。”
“不要扔。”她看著他,使勁搖頭,“你不要扔。”
這時醫生又帶著護士跑進來,慌忙幫夏樹檢查。
跡部退到人圈之外,怔怔的看著他們替她打針、測血壓。過一小會兒他又抬起臉,看了看窗外,絨絨細雪仍在飄灑。窗戶開了點,有風吹進來,拂亂他紫色的頭發。
夏樹站到他對麵,張開雙臂,要去抱他。
身後的黑衣人使勁拽她,“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