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兒,發現夏樹沒來,不由舒展唇角半是自嘲的一笑。她也有社團活動,這會兒當然是在新聞社了!
跡部轉身走幾步,在場邊長凳上放著的網球袋裏取出自己用了些時候的球拍,一想起夏樹說她很有可能接任下一屆會長的位置,他麵部表情又活泛起來,笑意加深不隻一分。
新幹線站台那兒,遠山合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奮力朝前擠。她剛去買了張票,想不到可去的地方,最後被後麵排隊的人催得不行,慌亂之中隻得點了下神奈川。
那列子彈頭形狀的白色列車駛過來時,遠山兩手自然垂下,唇角抿起,臉上掛了抹無奈的苦笑。神奈川也不是她該去的地方,可若比起家裏,她更想去那兒。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跡部結束了訓練,卻沒見著夏樹的身影。他有些擔心,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先掏出了手機。
電話裏響起青山テルマ好聽的聲音。幾十秒過去,一首歌高 潮快完也不見有人接聽。
他愣了下,掛斷了後又按重播。
來來回回撥了三次,他終於收好電話,直接叫住了剛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的穴戶亮,“你問問神穀,夏樹到哪兒去了。”
聽他這麼一說,剛要走的忍足幾個全停了下來。轉過身都好奇的盯著穴戶。
穴戶表情一凝,連忙摸出電話打給女友。跡部焦急的站到他身旁,轉頭認真的看他。穴戶手機貼在右耳處,神情嚴肅頻頻點頭,最後說句‘我知道了’後便掛斷了電話。
“她怎麼說?”跡部飛快問他。
“她說桃生請了一下午的假,沒有去上課。她還問你她是不是……”穴戶話還沒說完,跡部已經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跡部!”穴戶下意識就想叫住他。見他跑遠了,又愣了幾秒,這才伸手撓撓頭頗為無奈的輕歎,“難道又出事了?”
忍足表情有些愣,聽清穴戶的自言自語後,不由盯著他問,“什麼叫又?”倒是一旁的向日最先反應過來,“我看,我們也幫著找找好了。”長太郎立刻點頭答應了。
聽到那句‘她請了一下午的假’時,跡部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各種各樣五味雜陳的念頭泉水一般不停朝外湧。
那是整整一個下午啊!一連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其實說長也不長。可就那麼點時間,又似乎做什麼都有可能!
生平第一次,那種鋪天蓋地突如其來的害怕讓他幾乎說不出話。因為他不能確定,也沒法知道她在哪兒,也不清楚她被怎麼了。
他胸中一陣一陣隱隱作痛,痛得眉心都揪了起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戳了個大洞,又被人拿什麼東西填滿,沉甸甸的比平時重了不知好多倍。
跡部一手捏住電話,一路跑到花壇去。他在亭子外頓了兩秒,然後朝斜前方奔去。
那是他第一次沒什麼理由的去碰那扇半生鏽的鐵門。他搞不清楚夏樹究竟在不在門的後麵,可直覺告訴他應該那麼走。
後來一想起這事,跡部還是覺得好笑。
從前聽人說起,人在最害怕的時候就是思緒最紊亂的時候。
他不信。覺得那是膽小鬼才有的感情。
可真輪到自己身上時,他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害怕。
那種時候,人是沒法思考其他事情的。隻能憑本能作出判斷。
就像他,隻憑著直覺去走那條小路。也不管能不能找到,隻是一邊小跑一麵喊她的名字。似乎隻有這樣無的放矢的找尋,才能稍稍平定他的心。
麻衣接到穴戶的電話後,直覺夏樹是出事了。她三言兩語跟會長解釋了一下,飛快跑出了活動室。那個時候,穴戶正和向日找到廢棄圖書館。他們推門進去,先叫了幾聲,沒聽見有人回答,猶豫了一下,決定一層一層的挨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