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1 / 3)

然不同的。那僅僅是出於道義上的關心。絕沒有跡部想的那麼厲害。

跡部見她半天不說話,便笑著伸手去捏她左邊的臉。

“你幹什麼?”夏樹立即抗議。

跡部沒理她,又捏一次。

剛才他說是猜的,其實更恰當的說法是推測。

但跡部不想這麼說,因為他不願讓夏樹知道,之前自己曾利用父親詢問他新開發的項目找什麼公司合作更合適時,直截了當的對政行說,遠山家做的那個計劃好高騖遠、不切實際。

當然,他也不完全是徇私。那個計劃本來就不行。隻是當時政行把那份計劃備份傳真給他時,跡部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出裏麵的漏洞的。但那份計劃過於完美,他看了兩天,還真沒看出來到底哪裏有問題。畢竟知識有限。

可後來在政行問他到底為什麼否決時,跡部想想後就避重就輕的說了上麵一席話。結果政行還很高興的誇獎他,說什麼不虧是我的兒子,還沒學財經就可以憑感覺判斷了。弄得跡部真是哭笑不得。

但在那之後,跡部政行再沒給過兒子看過別的什麼計劃。原來那一次,他隻是一時興起,想看看兒子對商業計劃的靈敏度如何。要真讓他現在就把牽扯公司利益的合同計劃拿給兒子看,他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後來十二點整休息的時候,跡部躺到床上,突然告訴夏樹自己明天就要搬回家了。夏樹聽了後,呆了好幾秒,半天才幽幽的問他,“你要走了啊?”

跡部一怔,居然半響回不出話。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可聽她語氣溫柔得近乎悲傷的重複自己的話,他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

那一霎那,他覺得她並不是在問這個問題。似乎是比這更嚴重的事。

他想解釋,說自己是不想在她父親心裏落下不好的印象。但最終還是沒提那張小卡片的事。

黑暗裏,跡部很輕的摟著她,他的視線先落到她臉上,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而後他又微微揚頭,將她的頭抵到自己下巴處,視野裏剛好就掃過了床頭櫃上那枚銀色水鑽發夾。清涼的月光灑進來,照得床頭櫃上的北鬥七星蒼白而熒淨。盈盈動動的光柱裏,似乎還落了些旋轉跳躍的細小灰塵。

他仔細的看那枚發夾,聽他們兩人一起一伏的呼吸聲在寂靜中漸漸重疊。都很均勻。

“景吾,那個陶瓷娃娃,你要好好保管它。”她閉著眼,聲音很輕的說。那幾個字很快就融進了空氣裏,沒留一絲痕跡。

跡部側身擁著她,簡單嗯了下。就在那時,他還在想,等過兩天天氣好了,他要帶她去空地那兒,看真正的北鬥七星。

隔天上午回到學校,議論聲仍是此起彼伏。昨晚夏樹沒看新聞,隻是課件聊天時聽麻衣說電視裏不僅出現了那個神秘的舉報人,還出現了結成的媽媽。

因為對挪用公款的事保持緘默,結成的母親已被取保候審,正式拘留在了監察所。那新聞是日成播出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夏樹又在餐廳裏看了整點新聞重播。

那個不知是誰的記者很好的拍了一小段結成媽媽的錄影:她一直偏著頭,伸雙手想擋住臉,但夏樹還是看清了。麵色蒼白,形容枯槁。

吃完午飯,跡部陪著夏樹到花壇那兒坐了十幾分鍾。正要離開時,夏樹就說口渴了。跡部聽了後,叫她等在這兒,自己返身回學校餐廳買飲料。

那時正是中午一點過。大部分的學生都在教室午休。一時間,學校裏很是靜悄悄,仿佛很多畫麵都被遙控器一按,定格了一般。

跡部走的時候,花壇那兒還隻夏樹一個人。他轉身的時候,她還朝他好意的笑笑,叮囑他不要買太甜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