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姿勢看著還有些帥。
其實簡單來說,就是他脫掉了那件灰色的長款風衣,順便用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中年男人斜靠著牆,見跡部走過來,就轉頭朝他笑了下。那笑容看上去很是溫和。這不禁讓跡部覺得興許剛才所見的隻是個錯覺。
“伯父。”跡部走到他跟前,盡量不帶一絲表情的看他。
桃生功一微微站起身,等了幾秒,卻不見他再開口,不禁好笑的問他,“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老跟著你們?”
“您是想看看我對夏樹究竟是不是認真的?”跡部略一思忖,決定實話實說。
說實在的,若是換了其他人,估計他也不會這麼回答了。隻是聯想到近段時間來,桃生功一不按理出牌的個性,心裏頓時也沒什麼底了。而平素的經驗告訴他,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其實還有兩招可供使用。一是保持沉默,盡量少開口。二就是實話實說。
現在麵對的人是夏樹的父親,也就是自己未來的嶽父。跡部當然不可能一言不發了!
果然,功一見他不假思索的說出自己的推測,心裏又平添了幾分好感。
“沒錯,我就是想看看,你對她到底怎麼樣。”桃生功一邊說邊笑了笑,想了想,又微揚起頭兀自感歎著‘唉’了一聲,“誰叫我就隻夏樹一個女兒!”
“那裕樹他……”跡部一聽,當時就愣了。難道裕樹不是他兒子?
“我是說女兒就她這麼一個!”功一聽了,稍稍橫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裕樹是男的!個性又開朗,我根本就不怎麼操心他!”
跡部剛想點頭說是。又仔細一回味,猛然覺得他這話是一句也沒說對!
首先,哪有人會這麼說話的?‘就隻夏樹一個女兒’,任誰聽了都會朝那個方向思考吧!另外,怎麼就叫裕樹個性開朗我用不著操心他?
夏樹性格也並不陰沉啊!
站在功一的對麵,跡部表情有些無奈。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似乎想為她辯白兩句,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每日跡部看著她在廚房裏忙上忙下,拿著鍋鏟翻動著鍋裏的蔬菜,就覺得其實就算她是一個人,也是有能力照顧自己的。
不過即便如此,跡部還是希望夏樹可以多依靠他一下。
他們在看不見彼此的地方過完了以往的歲月,可打從她在醫院裏醒來那天起,他們又握有了彼此的未來。那是種很微妙的聯係,不單單隻是個賭約。而存在於賭約之外的那些東西,便使得他們無論分開多遠,卻始終成不了路人。
更何況,他們以往是沒有分開過的。而自跡部留下她的那一天起,他就下定了決心:他們以後也不要分開。
那之後(下)
功一見他隻呆站在一邊,又不搭話,隻得站直腰,神情有些無奈的看他,“可能是我和沙和子都忙著自己的工作,平時也不怎麼在家。夏樹就算有什麼事,也很少主動聯係我們。”功一說這句的時候,眼裏隱隱露出了些類似後悔的情緒。他的聲音聽著很平靜,可跡部卻感覺,其實他心裏對於這些話是考究了很久的。
跡部定定望著他,從他的眼睛裏望出了似曾相似的神色。帶了些悵然的後悔。他又盯了好幾秒,從功一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其實她……”他想了半天,剛組織好語言,正要說出口卻被功一截住了,“大概她是不想說吧。”
“不是。”
“那是為什麼?”見跡部飛快的否定,功一不禁有些好奇。心裏猜想興許夏樹是對他說了些什麼。
“她不是不想說。”頓了下,跡部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她是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