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淡定從容,是青卿從未見過的。他看著她的目光,仍是那樣的冷漠與疏離,開口仍是那樣的冷冷淡淡:“看了這麼久的熱鬧,看夠了沒有?”
如今既然知道墨珩便是墨玄,青卿自然不敢對他太過放肆,隻是尷尬地笑了笑,道:“沒看夠……”似乎覺著這樣說話不妥,她忙補充道,“您繼續……”
結果墨珩重重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青卿噔時就覺著她還是閉嘴好一些,慌忙朝墨珩走去,想將扶起,誰知墨珩卻是將樹枝抵在了她的脖頸處。冷道:“不許動我。”
青卿無視他這番威脅,而是急道:“你如今這樣子,若不早早醫治,怕是會死。”
“我的生死,本就與你無幹。”墨珩目光很冷,樹枝竟真的抵在了青卿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嫣紅的血痕。
幸好一道玄色的影子趕來,將青卿護在懷裏,單鐧對著他正欲為青卿出氣,然看到那人的臉時,他整個人晃了晃。
紫色的迷幻煙雲,在這瞬間,暈染在了二人麵前。
故事略微有些長,卻讓兩人都覺著,莫名的有些熟悉。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青衣將墨珩扛回了支離山,支離山兩旁的鳥鵲,都嘰嘰喳喳地交頭接耳道:“帝姬扛回了個男人……”
隻一盞茶的工夫,整個支離山的鳥鵲們,都曉得他們的帝姬扛回了一個男子,這男子生的極好,皮膚白皙,俊朗如玉。
青衣才將男子扛到自己的床上,支離帝君便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這支離帝君長得很是純善憨厚,對青衣可謂是百般疼愛,千般嗬護。
因不了解這男子的性情秉性,是以他對青衣說教道:“你從外麵帶回男人來,阿爹是沒什麼意見的,然你須得記得,切莫對來曆不明的男人動了心思。”
青衣不懂對男人動了心思是怎樣的感覺,遂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支離帝君拍了拍她稚嫩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是阿爹唯一的明珠,阿爹自會為你配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保你一生衣食無憂。”
青衣旁的沒聽到些什麼,然對這“動心”二字,卻是好奇的緊,她捉來一隻蹣跚學步的鳥鵲,問它:“你可知什麼是動心?”
“你確定要問我嗎?”這小鳥覺著很是詫異,她不過剛出了鳥窩,比她不知道小了多少年,她竟這般問她?
“是啊……”青衣回答的很是單純。
“動心動心,就是心口動了刀。”小鳥如是回答,青衣便覺著動心就是心口動了刀子的意思,於是很開心地回去照看墨珩。
墨珩渾身是傷,她便叫嬰勺打了水,想要親自為他擦洗身子,上藥。然卻意外地發現他的身子與她並不相同。好奇之下,青衣將墨珩弄醒,問他:“為何你身上多了一根‘大蟲’?”
墨珩渾身都被她攤開,羞惱之餘,隻能冷冷淡淡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