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卿挖出的青衣的記憶裏,便有這麼一樁姑且稱之為趣事的趣事:
那日,陽光明媚,時候正好。正是青衣百歲的生日,宴會上擺滿了美酒佳肴,珍肴絕釀。支離帝君唾沫四濺,請來了這四海八荒,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便是一向不出九重天的東華帝君,也正好得空,來湊湊熱鬧。那時候,折丹與因乎,還並未結成連理,兩人一見麵,均是冷著一張臉,誰也看誰不順眼。
青衣拜見過這些祖宗,收了折丹一壺酒,便來院子裏尋墨珩。來的並不是很巧,素來附庸風雅的墨珩,並沒有在院子裏彈琴。青衣的好奇心,自是與別的鳥鵲不同,她大大咧咧地推開分與墨珩的小院裏,大大小小的房門,想要尋到他的蹤跡。
也終於在柴房旁側的一間屋子裏瞧見了墨珩,隻是見麵的場景,倒是叫青衣有些驚訝而後有些驚喜,她喜滋滋地搬了個凳子坐在了墨珩對麵。
墨珩此時,脫去了一身繁瑣的長袍,正閉目養神地依靠在浴桶裏頭,舒舒服服的泡澡,瞧見來人,他先是一愣,而後又愣了愣,最終憋出一句:“你這麼看著我,不覺得很不禮貌?”
青衣打開折丹送的陳釀,笑嘻嘻道:“看著旁人洗澡,自是不禮貌,然若是瞧著你,當真是極有趣味的。”
墨珩俊冷的臉沉了幾分,冷冷淡淡道:“自打你將我扛回來,便這般日日夜夜的看著我的笑話,到了如今,還想如何?”
青衣自問腦回路很正常,然卻也跟不上墨珩的節奏,她歪著頭,思索了半晌才道:“繼續看下去……”
墨珩的臉瞬間黑了。
然便是黑著臉,墨珩也是極好看的。青衣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不自主地將口水與折丹的酒釀一並吞落到腹中。
折丹的酒,很是猛烈。即便隻吞了一口,對不勝酒力的青衣來說,亦是覺著有些天旋地轉,摸不著東西南北。
青衣扶著桌子,迷迷糊糊地立了起來,卻一個踉蹌,跌到了浴桶裏,與墨珩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處。
兩兩相依,本該是天雷勾地火,然墨珩卻是麵無表情地將青衣又拎出了浴桶裏頭,丟到了院子裏,丟棄時候,滿臉的嫌惡並不是騙人的。
青卿承襲了青衣一半的記憶,如今她整理這番記憶時,也隻覺著這事,青衣做的夠大膽。雖說墨珩並未將她吃幹抹淨,然敢於仗酒勾引男神的這番行徑,很得青卿的喜歡。
其餘時候,青衣總是坐在涼亭之上,靜靜的看著墨珩彈琴,其行徑,很是鬼鬼祟祟。青卿翻著青衣的記憶,從她將墨珩拖回府中開始,她似乎已經喜歡上了墨珩,興許是一見鍾情,興許是與她一樣的本能,隻是她卻不太擅長表達她這樣的感情,每每叫墨珩誤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