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股撕心裂肺的悲慟,仿佛就來自她的心底,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淚痕,覺著很是迷茫與困惑,見那白衣男子已經上了樓,她匆忙拭去眼角的淚痕,勉強擺出一副端莊典雅的模樣。
心裏頭暗自慶幸,這青衣女子不怎麼會梳妝打扮,否則這麼一抹淚眼,定是滿臉大花貓。雖說已經在莫名其妙的場景裏頭見過那男子,然這男子剛剛到她麵前,她還是有些發愣。
白衣翩躚,眉目飄渺如幻,手捧長琴,仍不減威嚴之氣……雖然不曉得墨玄與墨珩有怎樣的幹係,青卿很想努力的入戲,然看著墨玄那張臉,她頗為膽怯地試探道:“師傅?”
墨珩皺了皺眉頭,冷冷淡淡道:“我不曾認識你,聽嬰勺說,你想聽我撫琴,可有此事?”
青卿呆了呆,半晌才尷尬地笑道:“想來隻是認錯了人,麻煩公子走一趟,真是很抱歉。不過公子若是閑得慌,便留下來彈上一曲,我……”
青卿努力思索著自己有什麼擅長的項目,琴棋書畫,她沒有一項沾邊的,唯一拿手的便是那一手為了墨玄而練就的烹飪技術,然這位墨珩如此附庸風雅地彈琴,她卻提著鍋爐燒火做飯,這著實有些不合適吧?
然舞刀弄槍什麼的,青卿覺著拿不上台麵,思索許久,她解脫似的道:“我去拿件衣服繡花……”
如今青卿對做衣裳,也是頗有些研究的。
她想,若是墨玄稍稍不那麼清心寡欲,譬如他若喜歡彈琴,她便會為他學一手的琴技,他若喜歡歌舞,她會為他練成一代舞姬;他若喜歡聽曲,她便將凡間十八般曲目,換著花樣唱與他聽。
闔六界,怕是尋不到她這樣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人了。也幸好墨玄對什麼都是冷冷淡淡的,否則她不止要縫衣做飯,還得吹拉彈唱,甚至還得研修吟詩作賦……
墨珩臉色微微冷了幾分,他覺著眼前的少女,是故意給他難堪的,否則怎得他一彈琴,她便要刺繡?
於是墨珩冷冷淡淡道:“我不曾有這樣的清閑。”
說罷,便抱著琴,轉身冷冷離去。
青卿有些訕訕地撓了撓頭,並不願意留他,而是揮了揮手道:“慢走,不送。”
嬰勺急的直跺腳:“小姐怎得就這樣放他走了?”
“他的心並不在我這裏,我有什麼辦法。”青卿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雖說她很想留下這位模樣與墨玄沒甚分別的墨珩,仔細瞧他一瞧,然墨珩不是墨玄,她也不是青衣。
支離山青衣帝姬的情事,她雖說聽的不多,然有白芷這位四海八荒的八卦爐在,便是不想聽,也總是能聽到一兩分的。
據白芷說:這支離山原是雲殺逆天施為的一處仙山福地,起初四海八荒諸神,並不覺著有什麼異樣,然雲殺被封印的五萬年後,天道齒輪逆轉,支離山命魂之咒呈現出紫色咒印,支離山帝姬青衣,命呈紫陰,是為寒冰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