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珠一粒粒滾落,向婦人身旁的韓佑峰望去:“阿峰哥哥,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宛鏡,她究竟要做什麼?!”

韓佑峰直立一旁,那聲音一頓一頓,字字帶著淩厲地質問,聲聲刻入他的心底。

門外,宸策望著半空中被驚飛的小鳥,向梅孤鴻嘿嘿冷笑道:“那小姑娘的娘身子好得很,她這麼多年吃喝不愁,沒有受過絲毫怠慢,隻可惜她的人,早已瘋了!”

他轉回頭,黑白分明的鬼臉對著梅孤鴻鬼笑道:“門主做事向來出人意表,我本以為她隻會嚴刑拷打,把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曾想到這世間,確有比禸體疼痛更加殘忍的東西。”

他笑著,又轉眼向那小木屋門口望去。忽然“咣”的一聲,木門被狠狠踢開,從裏麵竄出一道纖弱人影,正是駱逸雲。那女孩目光淩厲,眼底含怒,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寒氣,隻幾個閃身就已從宸策身旁掠過。宸策看得一愣,轉回頭再看那女孩卻已奔出數丈,再一閃神,那女孩已隱入樹林之中。

“她……”宸策指著遠方還未開口,便忽然又覺一道黑色身影帶著不可抗拒之氣咻地從身旁閃過。那身影步伐強穩有力,一步一步卻是半分不慢,很快也消失在遠處林中一點。

宸策不由得呆立當地,他自認輕功絕頂,整個江湖之中少有人及,但這兩人竟……

另一邊,駱逸雲一口氣疾奔至寄梅苑前院,直直向著剛剛去過宛鏡所居的後院奔去,奔至院門口,韓佑峰忽然飛身擋在她的麵前。

他擋著她,依然是那副低沉冷酷的模樣,沉聲道:“不要去。”

逸雲目中滿是寒意,冷冷地道:“為何不能去?我要問問她為何這樣對待我娘!”

韓佑峰似是微微一歎,低聲道:“你娘還活著,這已經比什麼都好,不是麼?”

逸雲不語,輕咬下唇,啪地一聲撞開韓佑峰肩頭,直直向院中闖去。

“逸雲!”韓佑峰低聲清喝,卻是阻不住她的腳步。逸雲向院內疾奔,而院中竟無一人把守。她冷然四望,奔到宛鏡房門口時,已能聽見臥房內傳出一陣陣低媚[yín]靡的呻[yín]之聲。

似有一道男聲正在糜鈍低吼,夾雜著女子柔媚婉轉的承歡之聲,在這落日將近的黃昏之時,尤顯得無限墜落臊人。逸雲輕哼一聲,腳步不停,咣地一下震開房門。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她直直闖入,不理那陣陣肌膚撞擊之聲,揮開層層紗帳,徑直向內室寬大奢華的床邊奔去。觸目便見一裸身男子弓伏於床榻之上,男子看似年紀輕輕,皮膚白皙光滑,滿身大汗。逸雲向床上一看,那躺在男子身下香豔盡露的,正是宛鏡!

☆、第十九章 今生前世恩難斷(三)

醉紅的臉頰,細長的脖頸,渾圓豐滿的酥胸,纏繞在絲絲薄被下的修長雙腿,宛鏡媚色如前,卻已不是逸雲剛剛所見那般可怖的模樣,而是換做了另一副樣子——眉目與逸雲有五分相像,凝脂雪肌,吹彈可破,嬌嬈的身段誘人至極。正是逸雲剛來寄梅苑那晚,在那紅羅紗帳中所見的白衣女子。此時的她眯著眼,半躺在床上輕撫自己□的身子,正在向逸雲低低媚笑。

逸雲上前一步,不知哪裏來的勁力,狠狠一拉那男人肩頭,竟將其甩了出去。她咬著唇手起掌落,“啪”的一聲,直直向宛鏡臉上扇去!

“你對我娘做了什麼?!”逸雲瞪著她,目光中投射出森森寒意,但手卻已被宛鏡架住,無法未碰到對方一毫半分。

宛鏡嗬嗬一笑,從床上裸身坐起,一隻手輕攏長發,嬌聲道:“這位小姑娘,看不到我們正在享受人間極樂麼?你這個時候闖進來打攪,莫不是春心蕩漾,也想要來湊上一份?”

逸雲被她握著手腕,目光盡處皆是□糜鈍的景象,她瞥了眼宛鏡那□的雪白身體,忽然上前一步,飛起另一隻手掌又向宛鏡的臉上打去!這一掌不知比剛剛快了多少倍,竟帶了一股冰冷的氣流,下一刻“啪”的一聲脆響,竟真的重重扇到宛鏡臉上!

宛鏡整個人一呆,楞在原處全身僵直。逸雲身後那個男人“啊!”地一聲,顫顫道:“你……你竟敢……”逸雲回頭向那人冷冷一望,登時令他住了嘴。她又看向一旁猶自呆愣的宛鏡,一字一字道: “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宛鏡呆望著她,剛剛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人的眼神,那眼神清冷刺骨,寒似薄冰,那是……九華紫蘿。

九華紫蘿……!

宛鏡貝齒輕咬,雙眸眯起,一股洶湧的恨意又襲上心頭。為什麼?她與她一樣,為什麼卻不能擁有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力量?為什麼那柄逆靈劍自己不能用,而她駱逸雲卻是神劍的主人?是因為——不配麼?

不配,不配!因為身上背負了詛咒,她正是那位神邸所厭棄的自我,她被遺棄,被封禁。她不配,不配擁有所有渴望的事物!

宛鏡心中冷笑,已回過神來。她歪著頭,妖媚地向逸雲望了過去:“玄令使,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