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氣氛花月也感覺出來了,並且讓她十分享受這種“過日子”的感覺。
誰讓這是她以前完全沒有過的體驗呢?而這種新鮮刺激的感覺,也讓花月暫時遺忘他們此時還被關在一個院子裏麵,人身自由完全沒有保障。
飯後花月去廚房洗碗,經過院子的時候才想起來她昨天晚上計劃好今天要除草的。不過看著院子裏麵那片麵積不小的草叢,花月堅定地決定:就算使用家暴,她也要讓葉鈞和她一起除草!否則那麼一大片草啊,她從現在忙到第二天早上也拔不完。
刷完碗後,花月便給葉鈞穿好衣服、束好長發,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扯到院子裏。
花月指著兩人眼前那一片仿佛汪洋的草叢,裝作大氣又悲傷的說:“夫君啊,草叢軍團已經肆無忌憚的占領了我們的封地,難道我們還要如此委曲求全的讓他們蹂躪嗎?妾身不才,卻也不願做這屈辱的俘虜!妾身願與夫君同甘共苦、共度難關,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拚盡全力的進攻吧!將這些侵占我們家園的草叢大軍從我們的家園裏麵趕出去!”
花月的話聽起來讓人有些熱血沸騰,隻可惜葉鈞此時是一個瘋子,所以他表麵上還是毫無反應,甚至目光都沒有停留在花月的身上,隻是一直看著落在房簷上的兩隻麻雀。
不過這也隻是表麵現象,葉鈞此時的內心卻是翻騰不已。
花月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他嗎?暗示他,她願意和他一起、站在一個方陣,共同抵抗肖家澤?葉鈞有些不敢確定花月是用這些院子裏麵的雜草來比喻侵占他家產的肖家澤,還是真的隻是在說讓他們一起除草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真的想要投誠,這些也還不夠。
他不可能憑借花月的幾句話便相信她,不可能在這麼的短短不到一天的相處中信任花月。
葉鈞並不能如此迅速的信任花月,因為他不能排除花月所有示好的暗示或是曖昧的舉動都是虛假的,都有可能是肖家澤和花月一起設計出來讓他相信花月的陷阱。而當他真正的相信花月,並將他裝瘋的事實和計劃都告訴她的時候,她便能將所有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告訴肖家澤,讓肖家澤能順利的給予他致命一擊,並給予他無情的嘲諷:誰讓你那麼容易相信人呢?
所以比起相信花月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葉鈞更加相信花月是肖家澤放在他身邊監視的棋子。
隻不過這顆棋子肖家澤能不能完全把握,花月會不會反叛肖家澤且轉而投入自己的陣營,這卻是葉鈞所在意的和想要完成的計劃了——將花月拉入自己的陣營,讓她反叛肖家澤,讓她成為自己的棋子,再透過她傳遞給肖家澤錯誤的信息和情報……
當然,這些他都不著急。他有很多的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
他期待的等著肖家澤重新敗給他的那一天。
看著仿佛完全沒有聽見她說話的葉鈞,花月卻仿佛毫不在意。她笑眯眯的把從廚房角落裏翻出來的兩把鈍鏽鐮刀中的其中一把拿出來放進葉鈞的手裏,抬起頭興致勃勃的看著比她要高出一個頭多的葉鈞說:“夫君,我們開始除草吧!”
葉鈞無語。他忽然覺得,也許剛才花月的話真的不是在暗示什麼,也許她真的隻是想讓他幫忙除草而已。不過越是這麼想葉鈞便越是覺得鬱悶,反而不想再去幫忙花月除草了。
而至於花月剛剛的那句話的真意到底是什麼,大概也隻有此時依然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笑眯眯的看著葉鈞的花月自己知道了。
本來花月真的是想要讓葉鈞和她一起拔草的,但是在葉鈞完全不配合的情況下,花月真的是沒有辦法再去忍受葉鈞裝出來的那個癡傻的模樣了——花月實在是沒有耐心去教一個她一遍遍的把著他的手教他拔草,但是卻毫不配合的亂扔著草屑、耍脾氣大叫的人。
花月本來就是個沒有什麼耐心的人,葉鈞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想再去理會他。
不過葉鈞既然敢這樣,花月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好過。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倒在地上打滾、好似死也不拔草的葉鈞,冷冷地撂下狠話:“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晚起的鳥兒餓肚子。既然你不願意拔草,那麼晚上就不要吃飯了!我可不想再去理會你這麼一個不願意勞動的人。”
花月說完後,轉身蹲下開始自己一個人拔草,當真不再去理會耍鬧的葉鈞了。
晚上的時候,那些雜草果然如花月預料的一般並沒有拔完,還剩下一小半院子的雜草需要打理。
花月此時已經是累得幾乎直不起腰,雙手上也布滿被草絲劃破的細小的傷口,以及滿手、滿指甲的泥汙。而這個時候的葉鈞卻是悠悠閑閑的坐在門檻上玩兒著一條綠草葉,這副樂天的樣子真是氣得花月恨不得一腳揣上去:憑什麼她在這邊拔草拔得累的要死,他卻在那裏悠悠閑閑的玩兒啊?!本來那句不給他吃晚飯不過是隨口說說,想嚇嚇葉鈞的,但是此時,花月卻異常堅定的下定決心——今天晚上說死也不給葉鈞晚飯吃了!不幹活就想吃晚飯?沒門兒!美得你吧!
所以晚上葉鈞的口糧真的被花月克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