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的那個獨立的小廚房並不大,花月剛剛收拾的時候便已經觀察過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單間:它的正南方向是一個方形的灶台和切菜的台子,灶台右邊是兩捆柴火,左邊是兩個半人高的水缸。每個水缸的上麵都蓋著一個木製的圓板蓋簾,木板中間釘著一條凸起的長方形木條,木條打磨得很光滑,兩側微微凹進,看起來應該是用來充當把手的。兩個水缸一個裝滿了清水、另一個卻是空的,不過在看見那個空的水缸底部留下的幾個發黃的米粒兒後,卻讓花月明白這個空的水缸大概不是水缸而是用來裝米的米缸……真是有些繞嘴。
廚房北麵是一個大大的櫥櫃,上麵擺著一些碗盤箸勺等廚房用品。花月在下午收拾這個廚房的時候,單單刷洗這些碗盤便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和時間。
將大米開封倒入米缸,又從櫥櫃底下翻出一個半大不小的木桶把麵倒進去,再把蔬菜、雞蛋分別找出竹筐裝起來,把調味料等都放入小罐兒擺在灶台旁邊……等做完這一係列的雜事後,花月抹抹汗水,熟練地將灶台生起火,並拿著瓜瓢在水缸裏麵舀出清水倒入鐵質的大鍋裏,準備燒一鍋開水,然後利用白麵和蔬菜、雞蛋做一碗簡易的疙瘩湯吃。
其實使用這種古老的灶台生火做飯,身為二十一世紀新新女性的花月是絕對不可能會,更不可能熟練的。但是這個時候她居然能如此順利的生火,絕對是沾了從前的花月的記憶的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花月是一個貧窮的農家女,從小母親早亡,幾乎是她那勤勞的老父親一手帶大的。隻不過她的老父親著實是不太會做飯,所以等到她能踩著小木凳夠到灶台的時候,便是她一直負責父女倆的飯食和所有的家務,也練就了她的好廚藝。而且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花月雖然是小小年紀,但是農活、針線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並且還是他們村子裏麵做針線活、農活最好的一個姑娘。要不是因為她的老父親是因瘟疫而病死,村子裏麵的人害怕傳染,不願與她再有接觸,又狠心的把她趕出村子,她也不可能落到這種賣身葬父的境地,從而導致她的死亡。
花月一邊唏噓小花月的悲慘經曆,一邊舀出些許麵粉倒在洗刷幹淨的小銅盆裏,並加入適量的水,熟練地做出麵疙瘩。又從旁邊的竹筐裏麵拿出蔬菜擇好、洗好,切成適當的寬度……當材料都準備好後,花月打開旁邊的鍋蓋,在滾水裏麵加入調味料、加入麵疙瘩和蔬菜,以及在麵疙瘩熟後打入一個蛋花兒,隨即盛出來,兩碗熱乎乎、香噴噴的疙瘩湯便出鍋了!
花月端起碗深深地吸一口氣,撲入鼻中的疙瘩湯的香味兒差一點讓饑腸轆轆的她流出口水。忍耐著現在就開吃的欲望,花月吞吞口水的將兩碗疙瘩湯放在托盤上,一臉滿足又小心翼翼的端回屋子,準備和那個瘋男人一起解決他們此時最大的民生大計——飽腹問題。
把兩碗熱氣騰騰的疙瘩湯端上桌子,花月回頭看看依然蜷縮在床角,但是卻偷偷的抬起頭看向桌子上的疙瘩湯的男人,花月忍不住一笑:看起來他還知道餓啊?不錯,還不太傻!想了想,花月又將裝著清水的銅盆搬到床邊的小凳上,男人抬起頭悄悄地看一眼花月的動作,隨即又把熾熱的視線轉回桌子上的疙瘩湯上。
男人的這個小動作花月自然看在眼裏,一邊在心裏笑著想:這個髒男人竟然也能有這麼可愛的動作,一邊將自己懷裏揣著的一張從前的那個小花月的手帕拿出來浸在水裏,微微擰幹後向著男人走過去,準備給他擦擦臉、洗洗手,然後再讓他吃飯。
花月是忍受不了一臉髒兮兮、一手汙泥的人上桌吃飯的。
花月走過去的動作將男人驚嚇到了,他的眼睛一瞬間瞪圓,然後立刻低下頭將臉埋在雙腿間,雙腿往後一縮、手臂緊緊一抱,將自己縮成個球兒。
花月好笑的笑出聲來:怎麼越看這個男人越可愛呢?雖然髒兮兮的樣子,但是卻也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討人厭。
似乎是歡樂的氣氛讓男人不那麼驚恐。他悄悄地抬起頭想看看情況,但是下一秒卻看見花月正蹲在他身前,瞬間被嚇得又縮回腦袋。不過這回的花月可不能讓他就這麼縮著了,所以花月伸出手去摸男人的手背,慢慢地拿起他的手。
男人並不配合,花月剛拿起他的手,他便驚恐的抽出手縮回去。不過花月並沒有放棄,而是耐心的一次次去拿男人的手,動作一如既往的輕柔,並且在男人的旁邊語氣溫和而慈祥的說著:“我們擦擦手好不好?你想吃飯嗎?餓了吧?你擦擦臉、洗洗手,我們就上桌吃飯好不好?”
依然是把好聽的話反複說過好幾遍,動作也反複做了有五分鍾,男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對花月不是那麼戒備和抵抗。也許是察覺到花月對他來說真的無害,他終於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慢慢的任由花月拿開他的手。花月對著男人溫柔的一笑,拿起手帕去擦男人的臉,男人向後躲了一下,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抗,而是半推半就的讓花月的手帕擦在他的臉上,然後又好奇的看著花月將他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