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白日裏的驚險從腦中掠過,此時細想如墨的種種,不由流下淚來,他用繩子拉她上來時,本可將另一頭係在旁邊的樹上,他卻係在了自己腰間,若是靈兒一時不慎,他勢必跟著掉下去,她平安上來後,他顫唞著抱住她,說她若死了,就隨她去,撥開他的亂發時,他眼眸中驚痛茫然,靈兒從未見過,憐惜心疼之下抱住他吻上他的嘴唇,當時隻想安慰他,不想他會激烈的回應,靈兒回抱著他,感覺他的身子輕顫著越來越灼熱,他一隻手從腰部上移,覆上她的胸,這時馬兒嘶鳴,他瞬間冷卻下來推開了她……
該死的馬兒,靈兒止了哭泣,低低咒罵一聲,可是還答應要給馬兒刷洗身子,喂它吃新鮮的青草,算了,今日之事說起來托了馬兒的福,還是信守諾言吧。
靈兒閉上雙眼,馬兒馬兒,如墨回來時說她的馬危險,跟她換著騎,一路上雖沒說話,卻偷看她好幾回,她都假作不知,他讓靈兒忘了今日的事,說以後再不會了,他說了幾次?靈兒豎起三根手指,忘了,怎麼能忘,如墨,難道你就能忘了嗎?
如墨回到屋中獨自呆坐良久,聽到外麵鼓敲子時,才換衣上床,靈兒是自己的女兒啊,怎麼今日就起了那樣的舉動,是靈兒先來親他的,可靈兒從小就這樣,自己該阻止她才是,可當時心裏蒙了迷霧一般,腦子裏一片空白,隻餘慶幸和欣喜,還有驚嚇後的傷痛,隻想抱緊她確認她無恙,抱緊她仍不放心,想要攫取她,讓她融入自己的血肉,從此以後再不能分開。
可是,靈兒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總陪伴在他身邊,如墨不由想起對小雙的癡心,難道說,自己從小孤單,所以不自覺依戀身旁的人?以前對小雙如是,現今對靈兒如是,隻想留著她們,讓她們永遠陪伴著自己,自己竟是這樣霸道自私的人嗎?小雙還好說,若不是她另有所愛,和她成親生兒育女,定是幸福一生,可靈兒,他和靈兒隻是父女,怎麼能也有了這樣的念頭?
可是,雖已竭力壓抑,從溝崖邊回來,就再變不回去,忍不住要偷看她,聽到她的笑聲心裏就舒暢,聽到她歎氣心裏就失落,她一直和杏花說笑,如墨就覺得杏花不那麼可愛了,怎麼一日之間,一切都不同了,真正是剪不斷理還亂。
如墨苦笑著,還是盡早回到豫章為靈兒議親吧,她成了親,就不會再有這樣亂糟糟的事。
如墨打定主意合上雙眼,不大一會兒又睜開來,這會兒靈兒腿上敷的傷藥,藥勁該過了,她會不會疼得睡不著,起身想要披衣過去看,走到門邊又停住了腳步,自己以後不能對靈兒太過在意,要保持距離才好,想著又躺了回去,心裏卻貓抓一般,眼前全是靈兒大腿內側的斑斑血痕。
唉,靈兒自小習武心性堅韌,應該能忍得住才是,安慰自己一番,依然翻來覆去睡不著,如墨鮮少有睡不著的時候,若是偶爾過度勞心失眠,就用一招來放鬆身心,事後好快速入眠。
他稍稍蜷起雙腿,手撫上胯間,專注而熟練得撩撥著自己,很快微微的快意衝刷上身子,他眯起雙眼,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嘴唇間似乎有殘留的香氣,瞬間喚起他的回憶,那是他一直隱忍著不去想的,此刻放縱之時都席卷而來,那是靈兒齒頰間淺淡的芬芳。
他手動得更快了些,緊閉上雙眼不讓自己去想白日裏那狂亂的親吻,可迷亂之間,靈兒柔軟的身子貼了過來,她的胸俏俏挺立著,他的手一覆上去,心裏就燃燒起熊熊大火,隻想將兩個人都吞噬,好在馬兒適時鳴叫。
身子裏的快意越來越激烈,可心裏的煎熬越來越痛苦,如墨的手越來越快,他隻想盡快結束,他的身子越繃越直,另一隻手從大腿內側滑過,眼前閃現出靈兒的腿,雪白而修長,破皮露出的血點看上去觸目驚心,如墨的手停了下來,急促喘熄著,他的身子瀕臨發泄的邊緣,他卻再無心於此,他束縛不住自己去想靈兒,尤其在這種時候,他覺得對靈兒是一種褻瀆,就算那些年對小雙思念入骨,也從來沒有想著她做過此事。不隻如此,他從未想象過與小雙行男女之事,可是靈兒,剛剛迷離之時,分明感覺她就在自己懷中。
如墨咬緊嘴唇漸漸冷靜下來,也許是自己從未與女子親近過,如今靈兒又長成大姑娘,白日裏與她那般,隻是本性使然,唉,向來自負事無不可對人言,光明磊落,如今也有了不可對人言的心事,回到豫章後,讓靈兒回喬家莊,盡快為她議親吧,女大不中留,別人家不知是何情形,自己家卻是因為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爹。
如墨此時再也沒有了為人父母的驕傲,滿心都是自責與不解。
窗外鼓敲四更,如墨索性起了床,反正也睡不著,心裏又掛念靈兒的腿傷,洗漱了換好衣衫等著,好不容易等到鼓敲五更,拿起桌上的藥瓶子打開屋門,走到半路才驚覺竟在下雨,淅淅瀝瀝的春雨帶著些涼意,他頭腦清醒了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胸臆間霎時輕快起來,眉宇間染上笑意,想起雪茵說過的話,什麼心事一見天日就能淡去,千萬不可悶在屋子裏胡思亂想。
敲開靈兒的門,看著靈兒雙眼下的烏青,關切問道:“是不是疼得沒睡著?”
靈兒點點頭,看他一臉疲憊,坐回床上腿放在他膝頭問道:“爹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