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點頭說是,又仔細跟大雷說他詐死後,雪茵種種痛苦隱忍,聽得大雷眼圈都紅了,不停抽自己嘴巴,如墨笑道等:“見了雪茵再抽吧,這會兒抽給誰看呢?我又不會心疼你。”
大雷追悔之下更是縱飲,酒至半酣,就聽到院門外門環急響,靈兒衝進來說道:“老太君醒了……”
如墨拔腳就往外跑,一邊跑著一邊跟靈兒說:“靈兒腿腳快,快過去攔住所有的人,務必讓老太君屋裏清靜。”
靈兒不說話,提足氣縱身往前,待如墨和大雷趕到,靈兒正門神一般凶神惡煞守在門口,洪府一家大小都被擋在院子裏,大夫人尚沉著,二夫人早嚷嚷起來:“既是醒了,為何不讓我們進去,別忘了這是誰家府上。”
靈兒晃了晃手中匕首:“我爹囑咐過讓老太君清靜,那個再亂嚷,我割她舌頭……”
人們小聲嘀咕起來,王妃走上台階,站在靈兒身旁昂然說道:“想來魏郎中如此吩咐,是怕祖母再受刺激,再有說話的,就轟到院門外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院子裏黑壓壓的人一時間再無聲息,如墨進了屋中,靈兒依然守在門外不動,過會兒如墨讓王妃進去,大雷也要闖入,靈兒一把拉住他:“爹讓誰進去誰才能進去。”
大雷隻好等著,嫣然進去時,如墨在身旁囑咐幾句,不可讓老太君太過激動,簡單敘話就行,大雷之事先不說,明日再提,王妃一一答應著,待看到祖母靠坐在床榻間,依然是忍不住淚如雨下,老太君反倒平靜些,因為如墨剛剛跟她說了王妃近況,老人家已有心理準備。
祖孫二人說些話,老太君聽到孫女兒和王爺生了三個兒子,一家人和睦安樂,含著眼淚笑了:“祖母這輩子見了多少生離死別,早就看淡了,可是得知我的小嫣然還活著,祖母經受不住了,尤其是你母親,她竟瞞著我,就因你未婚有孕,知道你跌落懸崖,竟然說慶幸,把名聲看得比你的性命都重,唉,我一直覺得她穩重,從不曾想心腸如此冷硬,她若是一開頭就告訴我,怎麼也不會讓嫣然流落在外。”
王妃低頭垂淚:“從小母親就待我冷淡,以為她是太過勞碌,當日住持師太寫信給母親,她就刻意瞞下了,後來我失蹤,崔媽媽跑回來報信,母親竟將她一番責打,連驚帶嚇的,崔媽媽就瘋癲了,一直關在梅院受人冷落,後來雪茵住進去,她才得了照料,情形方好轉些。”
老太君撫摸著王妃的手:“孩子,可恨你的母親嗎?”
嫣然搖了搖頭:“再怎麼說,她是我母親,恨有何用,不過終究淡漠,怎麼也親近不起來,倒是見了崔媽媽親熱很多。”
老太君點點頭:“順其自然吧,她到如今也不覺得錯,隻不過礙於你的身份地位,唉,罷了,不提她了。”
祖孫二人說一會兒話,如墨過來提醒說老太君累了,該歇息了,王妃笑看著他問老太君:“祖母看這孩子怎麼樣?可喜歡?”
老太君笑道:“自然是喜歡,穩重大方,長得又英俊,我醒了瞧見他就覺投緣,頭一句話就問他成親沒有,剛剛等你進來,還琢磨我這些曾孫女兒中,那個能配上他。”
王妃和如墨都笑起來,如墨為老太君掖了掖被子笑道:“曾外祖母,可不能亂點鴛鴦譜。”
老太君聽到這聲曾外祖母,高興得合不攏嘴,拉著如墨的手看了個夠,王妃在旁說,如墨是二十六年前丟的那個孩子,正好請來為老太君看病,這才機緣巧合母子相認,老太君更是高興,讓阮媽媽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來裏麵一對累絲金鳳釵,老太君撫摩著說:“這是祖傳下來的,本想給嫣然的,就給墨兒的媳婦吧,你們如今都是王府中人,這個自然不稀罕,不過是曾外祖母的一片心意。”
如墨忙接過去笑道:“曾外孫兒稀罕得緊,沒見過這麼好的首飾,尤其是鳳嘴裏的寶石,一看就是臻品,日後就是曾外孫兒家裏的傳家寶。”
老太君越發的高興,又說笑幾句,如墨讓阮媽媽煮了柏子湯,王妃喂老太君喝下,又熏了安神香,過一會兒看老太君睡著了,母子兩個放下心來到院子裏,大雷頭一個衝了過來,如墨搖搖頭:“老人家剛醒,你還是明日再來拜見,也要我先緩緩說了,你再進去。”
王妃對院子裏人說老太君一切安好,休養幾日想見人了再說,讓眾人先回去歇息,三位老爺夫人問了幾句,滿院子人緩緩散去。
如墨待人都走得幹淨,囑咐阮媽媽幾句,方和靈兒回院子裏去,走了一段發覺靈兒落在後麵,停下腳步回頭笑道:“是不是困了?過來,爹牽著你手。”
靈兒手窩在他掌心裏,撅著嘴巴撒嬌:“剛剛為了欄那些人,站了一個時辰沒怎麼動,去的時候又跑得急,這會兒腰酸腿疼的,好在攔住了,老太君好吧?”
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