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小學三年級以前,在同齡孩子裏,估計也隻對幸村精市輕聲細語了。到了三年級之後,心智漸漸成熟,她才收斂了自己的高傲與目中無人,在表麵上總是對任何人笑顏以對。
但和她一起長大的幸村精市卻很清楚,那一些真的也隻是限於表麵上。實際上都木樹裏並不是表麵上那樣溫婉明媚,她其實很孩子氣,也很任性。在兒時的記憶裏,她無數次對幸村精市耍過倔脾氣,而被母親叮囑過“你是小哥哥,要讓著樹裏哦”的幸村精市,每次都會在她耍脾氣沉默一會後,選擇妥協。
或許正因為從小就這樣,才會導致她……
“不想扶就不要扶。”都木樹裏低頭看著對方停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繼續往下走去,“讓你女朋友生氣就不好了。”
“樹裏,我們都長大了。”
這一回,幸村精市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清晰的說到。
都木樹裏猛地刹住腳步,有些僵硬的扭過頭,望向後方的少年—曾經陪伴她從出生到初中二年級的人,曾經形影不離的人,曾經……拒絕過她的人。
望著少女不好的臉色,幸村精市緩步走向她,用溫和的聲音道:“很多事都不可以像小時候一樣了。”頓了頓,“所以,不要任性了。”說著伸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臂膀。
靜靜望了望對方骨節分明的手一會兒,都木樹裏忽然冷笑一聲:“長大?對,我們都長大了。所以和你認識17年的我,終將成為……陌生人。”看著你對別人關懷備至溫柔以待,而且……還是那樣不堪幼稚的人。
天海真弓,在婚禮上故意讓自己難堪,事後又寫出那種無聊可笑,卻又真的讓她感到絕望的信。
從小到大,她都木樹裏一直順風順水,幾乎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從全球限量芭比娃娃到全班第一,從周遊世界到保送東京藝術大學……真的任何方麵隻要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除了,幸村精市。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在碼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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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無法違背的心意
“夠了,樹裏。”少年的聲音擲地有聲,“你清楚的,我們不可能成為陌生人。”
“不,我們是陌生人。”都木樹裏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從你三年前拒絕我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是陌生人。對不起,我不應該再出現在你麵前的。”說著再一次負氣般的抽出了胳膊。
這一動作和話語,讓幸村精市微微蹙眉,看了看她,終究還是無聲的歎了口氣:“抱歉。”
本來以為,她不會再願意提起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自己提出來了。對於樹裏來說,這件事應該是……恥辱吧。
直至現在他還記得那一天沐浴著夕陽,在少女的房間裏,她控製不住的大哭著,質問著:“是因為林園繪莉子嗎?還是涉穀瞳那個小賤人?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我哪裏比不上她們?”
這是幸村精市記憶裏,她情緒最失控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從她嘴裏聽見粗口。
那一天,他隻能沉默看著她哭,聽著她胡言亂語口不擇言,直至她最後精疲力竭,朝他無力幹澀的說了句:“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嗯。”
那是都木樹裏搬家前一天,第二天她就搬去了東京。之後兩個人斷斷續續也隻通過郵件和電話在聖誕節過年的時候互相祝福過幾次,其他時候再也沒有聯絡過。
直到爸爸結婚那一天,他才又一次見到她。
“不用道歉……”都木樹裏靠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嗤笑道,“應該是我道歉。”頓了頓,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將雙眸對上了幸村精市的鳶紫色的深邃眼眸,“作為賠罪,我告訴你一件事好不好?”
***
幸村精市一走出房間,真弓就掏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真田裏奈,然而無比悲催的是,在她未撥通電話前,手機屏幕就一黑,沒電了。
於是她不得不下床,有些艱難的往門外走去,她的包似乎在千加妹子那,而千加妹子似乎在樓上的某間房間睡午覺—因為真弓受傷回去不方便,所以冰帝的忍足提議讓真弓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剛好跡部家會送人過來大清掃別墅,真弓可以和送人的車一起回去。
而千加妹子不放心真弓,也就跟著一塊留了下來,反正這裏夠大嘛。
當真弓一瘸一拐走出房間,來到走廊上的時候。就赫然看見不遠處的樓梯上,站著兩個人—幸村精市和都木樹裏。
明媚的陽光下,俊美的少年扶著曼妙的少女,看起來似是一副油畫般美好。
當然,你放心,她沒有很經典的大哭著轉身就跑,然後抱著一棵樹或者一根電線杆失聲痛哭;也沒有身心俱裂的衝上去扇他們一人一巴掌,然後捂著耳朵大叫“我不聽,我就是不聽”。
她隻是下意識的止住腳步,縮在一根巨大的柱子後麵,側耳傾聽著二人的對話。
“從你三年前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