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我先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上樓前,他順便把架子上的收音機移下櫃抬。
「學長,你順便把收音機關掉,我不想聽。」阿野瞄見他輕手輕腳的動作,沒好氣地抓起排氣管。
楊品逸楞了下,為難的看了看,決定忠人之托,聽而不聞的上樓睡覺。
怎麼上去了......學長沒聽見嗎?
手油膩膩的,阿野懶得為了關收音機多洗一趟手,姑且地容忍噪音。當清洗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甚至機械化到不需要動到腦子,腦子又開始胡◤
平淡也浪漫,無語也溫暖。
總算有心情聽歌的阿野,整首歌飄飄忽忽聽過,就這兩句聽得最清楚,他不茍同地嗤之以鼻。
......是嗎?他怎麼不知道她心軟?
反正他不去找她,她也無所謂嘛,照樣加她該死的班!出她該死的差!開她一天到晚開不完的該死會議!應酬她天天應酬不完的該死酒會、餐會!
一想到她的絕情絕義就火大!他足足等了一個月五天又......怒眸忿忿瞥瞪壁上的掛鐘......八小時七分三十二秒!
我要你,別的都不管,
倔強變勇敢,茫然變釋然......
她會茫然才有鬼......
是甘願,所以能美滿;
不甘願,才會說傷感。
我愛你,心就特別軟......
這個女歌手的聲音倒是有點像她,但是她比較柔、比較軟,而且好聽多了......
阿野不甘願的心在倔強的強撐了一個多月後,終於楚楚酸酸地發熱了。
幽怨的曲聲中,他依稀看見某個他很在乎的女人,悠然背著手,要笑不笑地踱到他身畔;低下頭,拿她軟膩的頰磨蹦他燙紅的頰,柔柔地在他耳畔吹氣。
負氣地揉揉澀紅的眼眶,他抿直嘴,發狠的轉動扳手,拚命想轉移相思的難耐與苦澀。
這首歌根本是他的心情寫照,不可能是她的......去他的,她是覺得他被她刺激得還不夠嗎?點這種歌氣他,對她有什麼好處?
......他們兩人的心......他的鐵定比她軟......
阿靈居然做那種事?她是怕她和她哥哥好事多磨嗎?
一早到公司,成為話題焦點的花欣,一問之下才知道「中和的花欣」昨天點播了一首歌給「板橋的莫野」。
「不是我,那是某個小女生暗戀某個大男生的心聲,她是借題發揮而已。」一進戚水笙的辦公室,花欣把一疊卷宗一放,趕在姊妹淘笑出來前,先自行招供。「點歌不是我的風格,我完了,這下他一定更氣了。」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睡得好嗎?什麼時候去找你家親愛的?」戚水笙倒了杯咖啡給她,纖美的臉容淺淺噙笑。
「你沒看我今天吸呼得很用力?」花欣癱進沙發裏恍惚地哀嘆。為了今天,她特地請假兩天補眠,準備容光煥發的麵對那頭發怒的惡虎。
他堆積了一個多月的怒氣,必然可觀吧?
那年,她家爸媽決定赴美工作,留她和妹妹在臺灣相依為命,她也沒這麼怕過......唉,會被阿靈害慘......
「你認為他會不會原諒你?」戚水笙美眸閃爍,邪惡地刺激神經已然脆弱不堪的老同學。
被說進心坎裏的花欣翻了記白眼,無奈地嘆道:「都是你近日情怯,還好意思損我。害我必須多負擔他衍生了一個多月的怒氣,利滾利,本全加利息的復利孳息,這下子損失難以估計,我慘了。都怪你臨陣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