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不相信馨蕊會說出如此狠絕的話來,大手輕晃著馨蕊的肩膀,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自己還正在籌劃用什麼樣的辦法說服皇阿瑪指婚,怎麼馨蕊便已經失望了嗎?她既然已不能堅持下去,那自己奔波還有什麼意義。

“十四爺,請您放手,奴婢雖然是一介奴仆,可還有我的尊嚴,請您自重。”

“自重?好,真好,自重,自重……”

胤禵悵然若失地放開馨蕊的肩膀,連連苦笑。真好,自己煞費苦心地設計、策劃,如今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沒有娶到自己想娶的人,如今卻連這份情意也要失去了。原來真的永遠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為什麼當初自己就那麼自信,能在迎娶完顏瑾素後再把馨蕊迎進門,終究是太多自信,嗬,自信,自己又是憑什麼自信呢。

胤禵愣愣地望向那支簪子,癡癡地說:“不喜歡就丟了吧,丟了……”

不喜歡留著還有何用,不喜歡不留戀,就都扔了吧,棄了也該散了……

說罷轉身離開,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向前,似是隨時會倒下去一樣。在蕭瑟的寒風中,那抹背影竟是那樣的孤寂與落寞。

“十四……”

一滴清淚砸在翠綠的簪子上,隨後又是一滴、一滴……

小庭雨過春將盡,片片花飛。

舊愁新恨知多少,目斷遙天。

年光往事如流水,休說情迷。

林間戲蝶簾間燕,各自雙雙。

情懷漸覺成衰晚(1)

康熙五十二年,清明節。

今年的清明節因太子一事並未大慶,隻是邀了些皇親國戚和一些重臣參加,算是家宴。

今日的宴席仍是設在乾清宮,想起上次來乾清宮自己還是過客,不喜歡便可以隨著性子離開。而今時今日自己卻已成為這宮闕裏的一員,厭煩也好不喜也罷,如今都由不得自己。而這宮裏的種種繁華卻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在這偌大的天地裏自己猶如一隻螻蟻微不足道。

“你們幾個小心點,那茶杯打碎了可陪不起。”

怡香在殿中指揮著眾人,忙得不可開交。

馨蕊收回思緒,端著換下來的茶具出了正殿的門。

在回廊的轉角處忽然被一雙手蒙住眼睛,馨蕊被嚇了一跳,“啊”的叫出聲。

“猜猜我是誰?”

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掩不住聲音的稚嫩。

馨蕊嘴角浮上笑意,雖然來人可以掩飾自己的身份,但是馨蕊還是聽得出那是誰,但是並不想說穿,他既然喜歡玩那自己就陪著他,故意說:“讓我想想哦,是誰呢?”

而那雙手的主人顯然已經沒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