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寬闊的肩膀。
“下這麼的雪一個人跑出來幹嘛?”
厚厚的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我想二哥了。”
聽到馨蕊的答話,胤禛的腳步有短暫的凝滯。自認識馨蕊以來,就發現她對亮工有著特別的依賴,因自己身在皇家,對手足之情其實看得很淡,除了十三弟會讓他覺得那是兄弟以外,他從未感受過血濃於水的親情,馨蕊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讓他好生羨慕,隻是生於帝王家,那是自己此生注定擁有不了的東西。這便是天皇貴胄的無奈與悲哀。
“你和亮工的感情好像特別好。”
“嗯,二哥從小對我就特別好,天冷的時候他會幫我暖手,天暖的時候他會帶我四處遊玩,我胡鬧他會包容,我難過他會想盡辦法逗我開心,從懂事起我便知道,不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在我身邊保護我,不會讓我傷害,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在我身邊,可如今,如今……”
越想越難過,淚水不覺滑落。
感受到自己背上的溫熱,胤禛溫柔出聲:“以後有我來守護你,好嗎?”
“什麼?”
“從今天起讓我來為你遮擋風雨,你二哥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
“四爺,為什麼這樣對我呢?我不值得您如此……”
“此生有蕊,禛心不悔。”
聲音低沉但語中堅定卻不容質疑。
“不悔?不悔……”
蕊兒喃喃自語,望著眼前寬闊的背,第一次發現原來那樣冷漠的麵容下掩藏的深情竟然如此堅定,即便曾經的自己眼中從未看到他。
隻是這份情又能維持多久?自己又該相信幾分呢?
天空中的雪仍紛紛揚揚地下著,卻阻不住心如磐石的人的腳步。
長相-
“蕊兒?”一個男聲疑聲問。
馨蕊木然地望過去,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薄薄的唇……
“十四……”那張臉縱使隔千百年自己也不會忘,不自覺叫出口。
胤禵上前扶住馨蕊。眼前的馨蕊完全沒有往日的伶俐,竟像魂魄被抽走一樣,呆滯、麻木,胤禵有些心慌,記得上次在永和宮被額娘責罵,她也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今日是何事竟能惹得她如此。
胤禵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巴掌便打上了自己的臉。
“啪”刺耳的聲音在永和宮外響起。
“十四爺,從今日起你我恩斷情絕。這支簪子也該物歸原主了。”
一支翠綠的簪子靜靜地躺在柔軟的掌中。
“蕊兒,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恩斷情絕?什麼叫物歸原主?”看著那支簪子,胤禵已顧不上臉頰的疼痛,這支簪子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如今馨蕊竟要還回來,是什麼意思。她要放棄了嗎?放棄這段情放棄自己?
“奴婢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那奴婢再說一次,我,年馨蕊今日起與十四爺您再無任何瓜葛,從此您是您,我是我,我們沒有任何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