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3 / 3)

劉瑜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空庭苑前,他抬手接下一片雪花,看它在掌中快速消融,不知為何,這一刻,他想到了她。

劉瑜抬頭向空庭苑看去,昔日此地於他而言,乃寧靜之地,而今瞧去,不過是一座空蕩蕩地破敗院落。究竟是因為現下此處少了那坐在庭院中悠然品茗的主人,還是此刻的他沒了當時的那份悠然?

劉瑜取出腰間的一小節竹管,在指間輾轉碾動了許久,終是抽出管中的紙條。▓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二月卅日,行至豫州城外,其下令休整。是夜,以宮女替之,其與宮人先行入城。借賑災隊伍入城之亂,翻窗以避追蹤。後得人證,州府不知其身份,欲奪人證,其不從,州府拔劍刺人證,其以身相護,幸得州府之侄相阻,其與人證皆安。”

劉瑜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紙上那個“其”字,一時間,思緒萬千。

那時任由老丞相托付她揪出豫州貪官汙吏之事,究竟是對是錯?她離開這些日子以來,那揮之不去地複雜心緒從何而來?縱是忙到了極致,也總會想著到梅林走走,這又是為何?他究竟隻當她是知己,還是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冠上了“紅顏”二字?此時她遠在豫州,遙若霧裏看花,是不是隻有待她回來了,這一切才能明晰透徹?

劉瑜暗歎一聲,抬手撫著自己跳動紊亂地心髒,自問:這般渴望一處寧靜之地。劉瑜啊劉瑜……你究竟是病了還是累了?

誰知,他一語成讖,竟是真的累病了。

次日清晨,林祿喚劉瑜起身上朝,卻見他麵色發白,喚了兩三回仍是一副昏昏沉沉地模樣,林祿火速命人請來了太醫。太醫請了脈,開了藥便離開了。

服了藥,劉瑜昏昏沉沉地在龍床上躺著,他瞧著手中那張紙條,目光似是粘在了“翻窗以避追蹤”幾個字上,怎麼都移不開。混沌中,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身姿纖細地少女立於牆頭巧笑嫣然,他欲看清少女的容顏,然而,她臉上似是蒙了麵紗,任他百般努力,瞧見的不過隻是一片茫然。最終,他禁不住藥力,在混沌中沉沉睡去。

☆、第二章 家國天下(九)

孟月一夜好眠,將近巳時方才起了身,玉秀為她挽發之際,小元子進來傳話,“太皇太妃,州府大人與其侄前來拜訪。”

孟月恍若未聞,對著銅鏡撫了撫眉,道,“今個兒這眉畫的不錯,玉秀的手藝越發長進了。”

玉秀禮了一禮,“謝太皇太妃讚賞。”

小元子見孟月並不接話,便又道,“太皇太妃,可要玉姑姑前去應付了他們?”

此時,玉秀正巧挽好了發髻,孟月從檀木盒中取出一隻玉簪遞過去,方才道,“不必了,今個兒哀家便去會會那邢嶽。你去傳話,讓他們在正廳候著,哀家隨後便到。”

之前叫玉秀假扮她不過是障眼法,昨個兒既為了狗娃與邢嶽撕破了臉皮,此時若再掩著身份隻會束手束腳,百害而無一利。

“是,太皇太妃。”

見小元子退了出去,孟月起身行至一旁的桌兒邊坐下,玉秀問道,“太皇太妃可要移駕?”

“不急。你去將哀家的茶具取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立於正廳門前的小元子方才瞧見遠處姍姍來遲的孟月,他轉眸瞧著早已坐立不安的邢嶽,唱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