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鳩平幾個躍身,提槍衝向顧惜朝。

顧惜朝一躍而起,再落下時,腳上已經踩住了穆鳩平的長槍。穆鳩平紅了雙目,赤手空拳撲上去。

戚少商想都沒想閃入兩人之間,一手推開顧惜朝,一手接住穆鳩平的拳頭,推開顧惜朝的手合成掌製止在穆鳩平肩頭,戚少商吼道,“你們幹什麼!”

穆鳩平和顧惜朝都震驚地望著戚少商。穆鳩平疑惑又欣喜地問,“大當家的!你記起武功了?”

顧惜朝眼神暗了暗,冷言冷語道,“就你們一幹草莽,打開寨門和遼國騎兵廝殺,等同送死。”

顧惜朝恨鐵不成鋼地望著穆鳩平,“你的衝動,隻會害死你的弟兄。”

“你胡說什麼!”穆鳩平底氣不足的喝道,他不是不清楚顧惜朝的才智,不然當年,戚少商也不會一腔熱血地請下顧惜朝拜香為連雲寨大寨主。

“連雲寨占地高勢。你們埋伏到那斷崖邊去,人手一弓箭,待那遼兵經過,箭如雨下,此役完勝。”

穆鳩平頓時服氣,撿起地上的長矛,不冷不熱道,“顧惜朝,我領你的情!”

“但我老八,以後遇著你,還是要殺你!”

顧惜朝無所謂的笑笑,挑眉道,“我怕我等不到你來殺。你的武功已經到瓶頸了,不被我殺算走運。”

“顧惜朝!你別忘了,你胸膛那個窟窿!”

此役確如顧惜朝所說,殺得輕鬆、過癮。

連雲寨慶功中,烈酒一碗幹一碗。弟兄們問穆鳩平,那顧惜朝到底是敵是友?

穆鳩平一大手拍在問的人腦袋上,“我告訴你!他、顧惜朝!是連雲寨的大寨主!”

眾人哄然起來,但聽穆鳩平砸碎了酒碗,“可他也是我們連雲寨的叛徒!”

眾人靜默了,穆鳩平看向不遠處的大帳,“他沒心沒肺,忘了和眾兄弟喝血酒拜過香!他忘了對天發過誓,要和兄弟們同生死、共進退!顧惜朝!你殺了那麼多不該殺的人,殺了那麼多把你當兄弟的人!你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自有報應!”

“你聽——”

顧惜朝笑了笑,不知是悲是氣還是無所謂。

戚少商知道,那是穆鳩平在喊——顧惜朝!你殺了那麼多不該殺的人,殺了那麼多把你當兄弟的人!你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自有報應!

戚少商默默握住顧惜朝的手,顧惜朝一下子抽了回來,“戚少商,收回你的同情。”

戚少商苦笑一下,說道,“就算我同情你,誰來同情我?”

“惜朝,如果你有報應,那一定也是我的報應。”

“惜朝……”

“你幹什麼?”顧惜朝側麵,躲開戚少商的目光。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我身上到處都有傷,你要看哪個?”顧惜朝戲謔的問。

“你胸膛那個窟窿。”

顧惜朝冷笑道,“拜你那有頭無腦的八寨主穆鳩平所賜。”

顧惜朝沒料到戚少商突然按住他,重心不穩倒在鋪著虎皮的紫檀木床上。

戚少商撕開顧惜朝的衣服——

顧惜朝也沒掙紮了,瞪著帳頂,反而哈哈笑了,“你說你們老八,怎麼就那麼蠢!心口在這,他偏偏沒刺進去!刺在那,白費力氣!”

戚少商坐了起來,顧惜朝整了整衣服也坐了起來。

“聽說,是在你妻子的靈堂。”戚少商看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很疼,對嗎?”

顧惜朝靠著一邊,散落的頭發遮了側臉,“不比喪妻之痛。”

“聽說,顧夫人的美貌會叫初見她的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