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菜沒問題了喲,再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護士溫柔道。
“杏葉呢?”山吹問。
“小杏葉啊……”護士遺憾地搖搖頭,“檢查都沒有問題呢,就是醒不來。要不叫她的媽媽來看看?”
“她父母親都很忙,昨天也是到醫院看了一眼……聽各項檢查都沒問題就回去工作了。”
“可憐的小杏葉啊,父母再忙也要抽時間來照顧孩子啊……真是辛苦你們兩位同學了。”
山吹搖搖頭,目光停留在杏葉的臉上,輕輕歎了口氣。
看來,她不得不去見鏖地藏了,還要隱瞞著鯉伴去見他。
夜晚。
山吹洗完澡,換上白色絨毛睡衣,坐在書桌前。書桌上放著一把太刀,是鯉伴給她防身用的。
她認真地看著那把刀,握在手上,比劃了比劃。
說是防身……不過,還沒怎麼用過它。鯉伴一直都在保護著自己。
一陣夜風卷入,山吹放下刀,正要去關門,卻看到鯉伴拿著煙杆,倚靠在她的房門上。
窗外的月光落了他滿身,一圈圈煙霧從煙杆裏飄出來,散入無邊的夜色中,他的金眸慵懶而隨意,嘴邊淡淡地笑著,黑發飄揚輕颺,衣袂裏仿佛盛著湖水映射的星光。
“山吹喲,加入劍道部了麼?”
“沒、沒有。”
山吹心中一緊。她拿刀,是為了殺掉鏖地藏,解除後患,可是……她不敢想象自己能用利刃貫穿別人的心髒。
鯉伴大人……你到底是怎麼做到斬斷別人性命的呢?
鯉伴甩甩煙杆,把它丟在一旁,走上前抱住山吹。
“你的身體,有些冰涼呢……洗過澡了麼?”
“洗過了。”
“明天有測驗?”
“沒有。”
鯉伴笑了笑,去拉上屋門。房間本來不是很小,但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空間也變得狹窄。
山吹紅著臉,逃開鯉伴的魔爪。
鯉伴低沉地笑著:“打打殺殺這種事交給男人來做就好了,女人麼,隻要躲在我的身後或者躺在我的懷裏。”
鯉伴不懷好意地笑笑,又向山吹伸去手臂。
山吹打開他的手,佯怒道:“鯉伴大人這是歧視,我好歹也是武家女子,不是碰不得刀劍的花瓶。”
“好好好,我知道,那也不許你碰。”鯉伴朝山吹走近幾步。
山吹下意識退後幾步,卻感到身後有個人,回頭一看,她已被鯉伴鎖在懷中。
“你……鯉伴大人,兩個人的時候就不要耍滑頭了。”
鯉伴的手上纏著墨黑色的畏,壞笑道:“誰讓這是滑頭鬼的本性……”
“鯉伴大人想做什麼?”
“白天說好了,抱著你睡一覺。”
“被滑頭鬼大人看見了怎麼辦?”
“他支持我們。”
“很害羞的啊!”
“兩個人,又沒什麼。”
山吹看著鯉伴一臉的賴皮相,終於笑出了聲。以後,如果他們有了孩子,絕對不能讓鯉伴養,否則孩子也變成他這副德性可怎麼了得。
山吹鋪好床褥,給鯉伴留了一大塊地方,自己睡在褥子邊緣。鯉伴把被子卷走,又把山吹撈到懷裏抱著,倆人擠在一起,裹著一張被子,鯉伴美滋滋地笑著。
山吹滿臉通紅。
漫漫長夜,他抱著她,仿佛擁有了她的世界。山吹凝視著他的睫毛,他的鼻尖,喃喃道:“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33 鏖地藏 (下)
次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