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跑得快,比眨眼睛還快。一切都還來得及,在父尊一劍殺了火夕之前,趕到火夕身邊,代火夕受下那一劍。
“錦兒!”這焦急的一聲,不知是闌休在喚我還是父尊在喚我。
我很慶幸,父尊出手快,收手也不算太慢。
他的白楨劍毫無疑問地抵著我的喉嚨,劍尖兒冰冰涼的,令我全身寒栗。那劍尖兒雖還沒刺入我的皮肉,但微微的嗡鳴顫抖,讓我脖子處緩緩淌下溫熱的液體來。
這才總算是感到暖和了些。
父尊聲線冰冷徹骨,徹徹底底地動了怒:“流錦你好大的膽子!”
“還好還好”,我硬是擠出一個幹癟的笑來,衝父尊笑道,“怎麼樣,你是要繼續殺了我還是放了他?”
父尊沒有立刻就回答我。
我立馬大聲又道:“闌休你最好莫要再亂動,這劍不長眼睛,入喉也不曉得有多痛。”話語一罷,眼角的斜光便瞟見了不知何時移動至火夕身後側的闌休,麵色陰沉地現了身。
闌休氣急敗壞地說,流錦你瘋了,居然為了袒護這個仙族之人而不要命了。
我隻理智地回答他說,我沒有瘋。一向惜命如我,怎會為了火夕連命都不要了。之所以我這般做,肯定是有把握父尊何其英明定不會錯手殺了我的。
火夕修長而有力的手臂緩緩環過我的腰,收緊。頭無力地擱在我的肩窩裏,將我整個人若有若無地鑲嵌進他的懷抱。
血自他嘴角滑出,很快就浸濕了我肩上的衣裳。他卻無意識地閉上了雙眼,低聲若即若離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說得很篤定。可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舍不舍得得他,他又從哪裏知道的。我道:“今日我結婚,你莫要胡說。”
父尊不是白疼我,我沒向他讓步,他最終還是廣袖一揚收回了劍。隻可惜被我眼疾手快給一把握住了去。
頓時手心被劃破,淌出的血還沒來得急滴落就已經被劍凍成了血冰。倘若不讓父尊的劍指著我,他便會去指向火夕。
父尊甚少在魔眾麵前失了風度,眼下卻對我幾近咆哮道:“今日你是要反了嗎?!”
我悶悶道:“暫時還沒有。”
“那你現在就給我讓開。”父尊道。
我道:“你不要逼我反。”在父尊麵前,我一向是不怎麼站得住陣腳的。眼下父尊怒得厲害了,我卻難得的臨危不亂。大抵是看見他的劍上還掛著我的血冰,讓我驀地生出了一股豪情壯誌之感。
有本事,他一刀哢嚓了我呀。
“流錦,今日你若是執意要救他出魔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回頭。”闌休清清潤潤的聲音,冷不防鑽進我的耳朵裏,聽得我一陣恍惚。
他不是個愛放狠話的人。至少從來沒對我放過狠話。沒想到卻如此有威懾力,委實將我嚇傻了。
我迷茫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再不能入魔界還是說過了今日你再不會嫁給我了?”不管是哪一樣,我的損失都是十分巨大的。
闌休嘴角兀自挑起一抹自嘲的笑,輕飄飄道:“兩樣都有。”
PS:唔今天字數已經很多了,不要霸王我。。T-T。。。好手殘,好憂鬱。。。快來給我慰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