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建東想發火又忍住了,重重地歎了一聲氣:“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好。”然後又覺得好笑地說:“我覺得你很幼雌,要包一個人一個月不下於五六千,我所有的工資都交給你了,我哪有那麼多的錢。”張小楠帶著諷刺和疑問的說:“你還很清楚行情。”潘建東說:“沒有吃過豬肉就沒看見過豬走路。告訴你,是男人都想,隻是有的沒錢,有的不敢。我也不敢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為那個拚命不值得。”張小楠說:“你知道就好。你知道那些包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嗎,都是些沒有真正知識的人,沒有教養沒有修養的人。是那些農村個體戶不受單位和政治限製的人,是那些不要命不要工作不要政治前途不要家的人。如果你也不要工作不要前途不要家那你就去吧。不要螞蝗聽不得水響,況且那是要累死累活的掙錢,何必,你如果不怕累死就去吧。你該要成熟了。可能你從小就離開父母沒有得到及時的教育,現在要我來教育你,可是我教你也教遲了點。斟酌吧自重吧。我們剛剛平靜了一點別又鬧得雞飛狗跳的。如果你還重蹈覆轍別說我不跟你到白頭或者說你老了不伺候你。不要做後悔的事,安安靜靜平平靜靜的過才對得住自己的一生。這是我最後說這樣的事,再說就沒有意思了。”潘建東說:“你們女人就是喜歡鬧哄哄的。”
張小楠說:“你們男人不鬧出事來女人也不會鬧哄哄。”潘建東歎了一聲氣就去寫他的稿子去了。這次之後兩個人依然很少講話,都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個家不吵不鬧也不痛快,過於平靜也不痛快。吵吵鬧鬧又傷感情,平靜如水又拉開了距離。一個家千萬不要出現原則問題,否則就會不得安寧,否則就真的過得累,否則人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哪怕你的事業再輝煌。一個人沒有家不行,一個人有了家,不與家人和平共處更不行。張小楠和潘建東像千千萬萬個人一樣建立了家又沒有建設好家,到最後誰也寄予不了誰,誰也不為誰活著,都望不到盡頭。他們就是這樣的過著,相安無事的過著。這樣一晃又過去幾個月,張小楠一邊忍受著一邊在加緊的寫著。就在小說接近尾聲的時候,一天,張小楠看到潘建東手機上有一個十七八歲姑娘的照片時,心裏又翻江倒海起來,但她沒有讓怒火升騰起來,隻是很平靜地說:“閑我老了早說呀。但是,我要告訴你,我老了,你同時也老了,每個人都要老的。人要老樹要長,是自然規律誰也抗拒不了的。你這是打擊我還是輕蔑我。你這輩子沒能找到比你小的老婆,我知道你很遺憾,但是我這輩子也沒能找到比我大的丈夫我也很後悔。我不管這照片上的人是誰,但是我想告訴你,一切都對我不重要了。”潘建東看到張小楠還沒有放下他的手機就急忙搶過來說:“手機上麵的東西你不能隨便看的。”
又解釋說:“這是韓國的一個明星,從網上下載的。”說著就刪掉了,接著又換上了柯楠的圖像。張小楠說:“這麼說,你手機裏麵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潘建東,我現在不想跟你分辯,也不想多廢口舌,但是我要說的一句就是:過幾年你就是五十歲的老頭了,不是什麼學校裏的追星族了。你還重蹈覆轍,實際上你一直都是在重蹈覆轍。幸好我沒有站起來,實際上我一直都不敢站起來,因為站起來後再被打倒是很痛的。我這輩子沒能感受到你的成熟,感到相當的遺憾,沒有享受到一個女人該享受的一切,感到相當的可悲。”潘建東說:“明年我們出國旅遊,去韓國、去歐洲讓你享受。還去一趟香港,了卻你的心願,雖然那個時候沒有嫁到香港,也應該去看看。”張小楠說:“跟你說實話,那不是我要想享受的,我要的是什麼你清楚也不清楚。我什麼地方也不想去了,更不想跟你一塊出去了,去大連,去昆明我已經夠受的了。謝謝你,也特別的感謝你今年為我過了兩個生日。”(張小楠的生日是農曆七月份的,2006年閏七月,所以潘建東就給她過了兩個生日,目的是想表現給她看,說明他現在心裏有了她,想要她不要懷疑他,可是張小楠並不領情,雖然顯得高興,那是做給潘建東看的,他能進步他能抱愧總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吧。但是生日那天張小楠還是給潘建東發了一個短信:謝謝你。但你對我的痛苦太多太大,這一點遠遠不夠,微乎其微,以觀後效。)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就像癌症晚期病人,是神醫也無法挽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