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自清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他其實在時夏還在的時候,已經忍到了一個極限,時夏剛走,他就趕緊去衛生間吐了。
直到最後吐的都沒得吐了,這才捂著胃靠在冰冷的牆麵上。
老宋在外麵叫他,他才隱約聽到,遂打開了門。
時夏一把按住了他虎口那裏的合穀穴,一下一下的按起來。
她按的很用力,卻發現梅自清沒有什麼反應,就問道,“按的時候疼不疼?”
“還好。”
時夏無語,看來是沒辦法從這人這裏,聽到點什麼有價值的話了。
這人這些年就是這樣過的像個機器人一樣嗎?
要說時夏為什麼沒有認出他,可能也是覺得這兩個人相差的太多了吧。
完全不能想象是一個人。
時夏拿著梅自清的右手,按過了合穀穴,又按內關穴。
直到梅宅門口,才停了下來。
時夏這還是第一次,來梅宅。
梅宅的位置在西城,這邊這個別墅區,時夏也聽過,還不是直接買房子,當年好像都是直接買地皮的。
所以,車子停在梅宅門口的時候,時夏也有點驚到了。
沒想到,在翼城,還能見到如此古色古香的建築物。
這邊完全是按照江南的那種園林造的,長廊涼亭,假山池塘。
時夏扶著梅自清進了內宅。
家庭醫生果然早已經候在那裏了。
時夏簡單把情況跟家庭醫生說了一遍。
家庭醫生似乎也是沒有想到,在梅宅內宅還會看到能在梅爺身邊的女士。
老宋介紹道:“高醫生,這位是時小姐。”
“時小姐。”
簡單的打了招呼之後,高醫生就讓梅自清上樓了。
回到了房間,高醫生先讓梅自清喝了些糖鹽水,再清一清胃。
梅自清的胃早就已經吐的沒有東西了。
果然,涼的糖鹽水入了胃,引的他胃部一陣欒縮。
喝了還不到半杯,就起身直奔衛生間,還在裏麵將衛生間的門,給鎖了。
時夏就被晾在了外麵。
高醫生在配藥。
時夏這才有工夫,打量梅自清的這個房間。
中式的建築物,裏麵的裝飾自然也是中式的。
雪白的牆壁,搭配上暗沉的家具,真的好像古裝劇的拍攝現場。
梅自清在衛生間裏待著很長時間,就在時夏以為,他是不是已經暈在裏麵的時候。
配完藥等著梅自清出來的高醫生開了口,“梅爺有潔癖,不洗澡,可能不會上床。”
“他現在這個情況能洗澡嗎?”
高醫生兩手一攤,“那沒辦法。”
梅自清這邊的隔音實在是太好,完全聽不到裏麵的動靜。
又過了大概十五分鍾。
衛生間的門,終於打開了。
時夏連忙起身走上前去,果然看到梅自清裏麵已經換好了家居服,外麵還穿了一件煙灰色的浴袍。
他本來就在發燒,又被熱氣一蒸騰,更加的頭暈腦脹。
時夏一把就扶住了他,這才感覺到他全身的重量,大半都壓了過來。
扶著他上了床,高醫生給他紮好輸液針。
“我就在外麵,輸完液時小姐喊我。”
“不用了,我會拔針。”
“那好,不過梅爺的胃不好,藥裏麵,我沒有兌退燒藥,還是先物理降溫吧,這個。。。”
“我都知道。”
“時小姐好厲害。”
時夏心想,你要是有孩子你也就會了。
時小果小時候,可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感冒發燒還不是常事嗎?
所以有時候在兒科輸液的時候,護士忙不過來,漸漸的時夏也就學會了拔針。
想到時小果,時夏心裏就有些酸澀。
不知道兩個小家夥現在睡覺了沒有。
時夏發愣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梅自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
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她。
時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失神很久了。
“我去給你擰一根毛巾,降降溫。”
說完就直奔衛生間,很快端了一盆子水過來。
將毛巾浸水,隨後擰幹,覆在梅自清的額頭上。
然後又拿桌麵上高醫生留下的酒精,用酒精棉蘸取,擦拭著梅自清的手心,和手臂內側。
“其實這些不用你來做。”
“就當是對我沒有認出你的懲罰吧,你好好珍惜啊,以前我們可是有一起吃過藥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