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說著,趕緊給老宋打電話。
“宋爺,你到靜室了嗎?”
“剛到門口。”
“趕緊,梅爺下午的時候吃了蝦。”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他不能吃海鮮。”
“我知道是哪家餛飩了,是不是利民巷裏麵那家?”
時夏點點頭,“就是那家。”
“原來如此。”
艾瑞克莫名其妙的說了四個字。
時夏有些迷糊,“什麼意思?”
“時小姐在凱遠大廈上班期間,梅爺經常去那間店。”
時夏:。。。??
艾瑞克這是在為他家梅爺打抱不平嗎?
“我們現在回去吧,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得回去看看。”
艾瑞克從後視鏡看了時夏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這還差不多。
於是,艾瑞克立馬掉頭。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海鮮過敏的?
她連他不吃香菜都記得,如果他不吃海鮮,她自然也不會忘。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梅自清潔癖或者並不想吃那種小食。
坐在那裏的時候,時夏就後悔,不應該帶著梅自清來這種地方的。
現在想來,這人過去點的幾次餛飩之所以不吃,大概也是因為怕自己過敏吧。
可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知道變通,可以點肉的呀,不點蝦仁的不就好了。
時夏自責的同時,艾瑞克好像生怕她會反悔一樣,車子開的飛快,不一會就飆車到了靜室的門口。
正好趕上,老宋扶著梅自清從裏麵出來。
深夜中的車燈一閃,梅自清抬頭遮擋視線的同時,就隱約瞧見了從車上下來的時夏。
梅自清看艾瑞克的眼神中都帶著責備和些許的冷意。
估計是在說他多管閑事吧。
時夏自然的從另外一邊扶住他,“你別怪艾瑞克,是讓我他掉頭回來的,你海鮮過敏,怎麼也不跟我說,白白自己受這一遭罪。”
艾瑞克自知理虧,也沒敢上前在找晦氣,就站在路邊,眼睜睜的看著時夏上了梅爺的車。
由老宋開車親自護送。
路上。
時夏剛才在門口的時候,瞧著梅自清也暫時沒有什麼症狀?
“你過敏會起疹子嗎?”
那人合著眼睛沒有睜開,溫言道:“不用擔心,一般不嚴重的話不會。”
“那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其實你不必再回來,我吃的不多,本來就沒什麼事,老宋先去揚帆路送時小姐回去。”
“不要,先送你回去吧,你是頭暈嗎?算了,不問你了。”時夏轉向前麵開車的老宋,“老宋,梅爺過敏會有什麼症狀,我們現在是去醫院嗎?”
“時小姐,我們是回梅宅,不去醫院。”
一雙帶著些溫度的手,覆在時夏的手背上。
“不要擔心,我沒有吃很多,剛才已經吐過了,就是頭暈,胃有點疼罷了。”
時夏連忙伸手去探他的額頭,觸手處,盡是一片實打實的滾燙。
“這麼燙啊,你這是發燒了,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我不喜歡去醫院。”
“時小姐,梅宅裏有家庭醫生。”
“那就直接回梅宅吧。”
兩個人在後座上坐著,時夏悄悄去看梅自清的側臉,這些年他的變化很大。
可能都是被生活逼的,梅自清雖然沒有親口說這些年過的有多苦。
但時夏之前找這人幫忙的時候,也在網上查過這人的生平。
雖然沒有什麼具體描述的事件,但很多都是他手腕如何強硬,如何有經商的才能,如何力挽狂瀾?又如何讓人聞風喪膽。
這些年,他已經在從簡一到梅自清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時夏這才真正的理解,梅自清這些年為什麼寧肯躲在暗處也不出來跟她相認。
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梅自清應該還不會說的吧。
這一點,倒是很像小時候。
無論是什麼事,這人都喜歡憋在心裏。
“不能吃海鮮,為什麼不說?否則今天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她們家別的餡也很好吃呀。”
“一直不知道那種餡的味道,嚐一次也好。”
梅自清合著眼睛沒有睜開,聲音也不似平常的低沉,反倒帶了一絲溫軟。
“那你這嚐試的代價可有點大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不要騙我。”
“沒。。。”
梅自清恰好睜眼,對上時夏慍怒的目光。
自動的收聲,“除了發燒頭暈,就是胃疼了。”
“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