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山大營背後的山村中,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滿是黃土的村路上,土土兩眼空洞的一步步沿著村路向村外走去,確實像是夜遊症狀,自己在作什麼都不清楚。
夜半三更,村子裏的人全都休息了,自然不會有人看到這詭異的場景。
虛無衡本來打算把小家夥給抱回來,但又怕驚醒了小家夥嚇到他,無奈之下,隻好在後麵緩步尾隨。
“看樣子確實是夜遊,可這小家夥還這麼小,怎麼患上夜遊症了?”
虛無衡感覺到頭疼,幾年的光景,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家夥了,旦凡土土有個頭痛腦熱,他就會著急發慌,惴惴不安。
“所謂的夜遊症,其實就是魂力虛散的表相,土土這麼小,魂力就如此強大,小小的身體肯定無法駕馭,患上夜遊症也不稀奇,如果是魂相剝離,那問題就嚴重了。”“混”接著虛無衡的話回應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如果土土的症狀一直延續下去,有一天會變成兩個人?”虛無衡身上泛起了白毛汗。
“混”回道:“很有這種可能,你想,人之靈魂是一個整體,如果魂相剝離了,就會變成兩個、三個擁有不同意識的靈魂,那不就是兩個人嗎?也有可能是三個人,三種性情,這都是非常容易發生的。”
“那不麻煩了嗎?小小的年紀,還沒懂事呢,魂相就剝離了,壽命豈不是會縮短?”
“嗯,如果土土體內出現了兩種以上的魂相,相互抗衡,那對於土土的壽命的確會有些影響。”
聽到此處,虛無衡更加不安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土土已經走到了村口處。
沿村的村口是有一條小溪的,小溪不深,能到成人的小腿位置,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這個深度肯定是無關緊要的,可是對於隻有一、兩歲的孩子而言,那很可能掉進去會被淹死。
虛無衡正跟“混”交流著,眼睜睜就看見土土一腳邁進小溪裏,然後整個人栽進了溪水裏。
“不好……”虛無衡見狀,大驚失色,也不躲,也不藏了,化作一道流光掠至溪畔,俯腰矮身,伸手就將土土從河裏撈了出來。
再一看,土土全身已經濕透,口鼻裏灌著水,雙眼緊閉,渾身冰涼。
“土土。”虛無衡驚慌失措的將手掌輕輕按在土土的胸口處,掌心散發出青銅秘火的餘溫,三、四秒鍾就將土土身上的衣物烘幹,然後再輕輕一壓,土土吐出一口河水,歪著腦袋繼續睡了過去。
“好險。”
又是搭脈又是用魂力感應土土的生機,折騰了一小會兒,確定小家夥沒事,虛無衡才鬆了口氣,不過沒過多久,虛無衡雙雙不安了起來,低聲對“混”說道:“這樣不行啊,孟大娘歲數大了,不可能天天晚上不睡覺看著土土,我得回去在屋裏布置一個安魂陣,希望能起點效果。”
“混”道:“你這個辦法應該可行,畢竟土土太小,魂力再強也不懂得駕馭,用安魂陣幫助她凝聚魂力,以免魂相剝離,而且我觀察過了,孟老太太的屋子是從來不上門閂的,不過外麵的院子前兩天夜裏也不是拴上了嗎?土土沒出去過,這說明土土是不會翻牆的,隻要把屋子裏的門拴好,就算夜遊了,也出不去。”
“對,這事兒還得讓孟大娘幫忙照看著。”
夜半三更,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就趕緊抱著土土回到住處。
孟老太太擔心土土也沒睡覺,看見虛無衡回來了,才鬆了口氣,虛無衡很是憂愁的將自己的猜想和土土的情況說了一遍,順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娘,以後晚上睡覺的時候你要把門拴好,還有院門都拴上,我會在屋中布置個安魂陣,希望能讓土土減輕夜遊症狀,她還小,吃不了藥力太猛的安魂丹,再過一年,看看情況再說吧。”
對於土土這奇怪的症狀,虛無衡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這不像是身體出現了疾病,該治哪、用什麼藥,他都門清。
靈魂出了問題,外人是很難解決的,尤其土土太小了,吃丹不合適、在身上刻符也承擔不起符力的衝擊,就隻能用比較溫和的辦法,暫時控製病情。
孟母曾經也是修玄中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她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有老太太在,準保不能讓她出什麼事,這娃長的怪好看的,就是摔一下,老太太我的心都受不了啊。”孟老太太是真的喜歡土土。
“就這麼辦吧,唉,我和阿憨還要去挖礦,也不能天天帶著她,不安全,就隻能勞煩大娘您了。”虛無衡有些心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