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混賬,看來這一切都是寧川所為了……”
陸中揚歎了口氣,道:“他是怎樣說服南疆聖人的,具體不是很清楚。”
“老師,到底是誰殺的?”
“還不知道。”
“我讓你查的另一件事,你查到了嗎?”虛無衡又問道。
“查到了,在帝都……”
坐在炕上,虛無衡想了想起身道:“可以了,我們在這瞎分析,也做不得準,有些事還得親自去辦才是,老師碑上還沒有刻字,不等了。”
話落,虛無衡衝著屋內說道:“你怎麼樣了?三個月了。”
民居還有一個裏屋,一個深沉且幽幽的聲音傳來道:“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不大的民居院牆外,一個個身法敏捷、身材壯碩的漢子翻牆而入,這些人身上都有強烈的玄力波動,更有一股森然寒氣在身,他們安靜的站在了牆根下,就像北疆天山深處的雪人一樣威武,令人不寒而栗。
陸中揚跟隨虛無衡來到院外,眼睛都看直了。
月夜下,虛無衡掃了一眼這些陌生人,神情冷酷的點了點頭,道:“走吧,從今天開始,讓這繁華的帝都給我亂起來。”
……
是夜,都城拉起了遍布全城的火紅大燈籠,大街沒有宵禁,一片歡樂的海洋,行人如潮、歡歌笑語,一切都是為了紀念東南兩境的戰亂平息。
三個月前,鎮國候偶得噩耗,愛子戰死南疆,悲慟之下痛失郭鴻,當其時,薑國大軍掐準機會又一舉攻下了上禮、中禮二城,致使七城之三淪陷,大寧嘩然。
與此同時,得封征南兵馬大元帥的二皇子親征,曆時兩月,徹底平息了南疆戰亂,做出了連虎將秦嘯戎都做不出來的傲人戰績,令大寧臣民為之歡欣鼓舞。
二皇子南疆大勝,太子東境大敗,龍顏複雜,耗時二十多時,大內終於傳來消息,由於二皇子平息戰亂有功,太子才不配位,故而撤下寧皓太子之銜,擢升二皇子為大寧太子。
此旨一下,全國嘩然,大家都明白過來,原來二皇子已經成功上位了,深得聖心了。
幾件大事一出,二皇子得到了太子位,又馬上請奏東征,準備拿回從太子手裏丟了的郭鴻、上禮、中禮三城,目前大軍已整備結束,但此次準備出征的卻不是太子。
二皇子已經榮升太子之位,大寧國主自然不會讓他親自冒險,而是提拔了最近兩個月在南疆驍勇善戰的馮玉堂,封三品候,賜兵馬大元帥,東征薑國,奪回失地。
無數件喜事堆在一起出現,大寧舉國歡騰,都在為大寧得一才德雙全的太子而歡欣鼓舞,如此才有了這虛幻粉飾下的太平盛世。
鎮國候府,聽著外麵傳來的琴瑟胡楊、喧天鑼鼓,老候爺秦萬敵老淚橫流,卻是眼角掛笑,語氣盡顯諷刺道:“東境失了半壁江山,帝都卻在舉國慶祝,這踏馬是哪家的道理?”
秦傲從一個戰士如今變成了乖寶寶,端著苦藥,柔聲細語道:“爺爺,東境的事,有馮叔叔,您就別跟著操心了。”
“當啷……”
秦萬敵一巴掌把苦藥打翻在地上,湯汁流向角落,他憤怒道:“你原先的豪氣哪去了?你還是我秦家兒郎嗎?他娘的,有外敵不去殺,留在這裏伺候我這個老不死的,你也算個男人,滾出去……”
“你看你急什麼啊?”秦傲無奈,臉上也盡顯頹廢。
他衝著外麵喊道:“來人,再盛一碗藥過來。”說完則站在門口沒退。
“秦家完了……”老候爺看著秦傲,一臉的失望,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片刻後,下人端著新盛的藥湯走近,將藥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才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封沒有落款的信函交上了去。
“小候爺,外麵來了個人送了封信,指名點姓的要交給您。”
“嗯?誰送來的。”
“一個小廝,不認得。”
秦傲狐疑著,撕開了信封,打開一看,臉色驟變。
老候爺望見,忍不住問道:“又他娘的咋啦?”
秦傲看了看老候爺,眼淚汪汪,把信交上了去。
秦萬敵哆哆嗦嗦的接過信函一看,一雙虎目再聚光彩:“踏馬的,該殺啊。”
……
與此同時,遠在東境的永嚴城內,久不出現的楚堂腰挎寶劍走了出來。
一年多不見,身材略顯臃腫的黃千虎身披黃甲迎麵走了過來:“怎麼樣?”
“要出大事,帝都大局已定,任何人都翻不起什麼風浪啊?他給我一封信函到底想幹什麼呢?”
黃千虎想了想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