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指了指沙盤上標識的峽穀另一端:“……這裏有個幽穀,後麵地勢複雜,我們占領此地後,在那裏發現了大量的古物,幾位大師徹夜不眠的分析,發現這裏古物源於鼎天紀的西晉古國,更有洛族供奉的洛神神像,從古物的發掘和出土分析,這些寶物應該是洛族嫡係族人使用的東西,所以河老判斷,洛族遺址距離此地不遠。”
秦傲了解的非常通透道:“但是我們追出峽穀之後,又往西地推進二十裏,在一片叢林中遭遇了南疆強硬的反撲,據斥候查探,此地西南二十裏外,聚集了大量南疆異族修玄者,還有聖人護軍也在附近,河老覺得那裏就是洛族遺址的真正族地,南疆的聖人正在那裏挖掘古物,所以要求大軍繼續推進,因為聖上有旨,若南疆戰亂源於此古跡,則必須將古跡搶到手,防止南疆繼續壯大,可範國士覺得,這有可能是南疆的陰謀,勸父帥不要冒進,這不,都吵了一天,還是沒有結果。”
虛無衡聽完,心裏才恍然大悟。
這時,範真和河洛已經吵的不可開焦了,並且圍在沙盤上的幾個頭發花白的大師們也各持一詞。
一個藍袍老者道:“老朽並不知如何判斷古跡在何處,但從出土的藥罐來看,此物確為洛族嫡係族人常用的藥具,洛族內部階級分明,嫡係與旁係所使器物有很大差別,此藥具為火山岩燒製,用的是離雲之火,用火都極為考究,意味使用藥具的人在整個洛族的身份極為高貴,絕對是洛氏嫡係之物,我相信河老的判斷,南疆部落聚集之地,定是洛族古地的族地核心,而且極有可能是洛族族長住的地方。”說話的是宮廷的禦用煉藥大師,位晉五品。
這時,另一位長者站出來道:“話雖如此,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相信奇大師的判斷,可這岩片到是有幾分蹊蹺,你們看,此岩片上有火焰紋飾,正是煉匠使用的鍛造爐的一塊,洛族信奉的是洛神,而洛神又是玄符大家,若是洛族嫡係族地所在,必用的該是洛神家傳的古炎紋,不是嗎?”
話音落,又有一人站出來:“不,不,不,洛族的煉匠大多都是旁係和外戚,鍛爐玄符肯定五花八門,火焰紋是鼎天紀煉匠的標誌,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洛族哪位煉匠的弟子所用之物呢?”
一大群貌似通天曉地的老古董爭的不相上下,軍營大帳就跟開了鍋一樣。
聽著雙方的分析和判斷,秦嘯戎也沒主意了,因為此刻南疆固守在叢林,擺明了車馬不會放棄叢林,而秦家軍隊的戰力在平原上絕對可怕,但是一進入叢林,優勢是沒有那麼大了,反而就像他說的,一旦擅長毒術的南疆邊民利用毒蛇猛獸對大軍進行圍剿,那四萬大寧兒郎絕對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至不濟也要處處受製,這種事曆次與南疆的戰事中不是沒有發生過。
秦嘯戎率眾怒推南疆二百裏,看上去一路高歌猛進,無人能擋,但其實戰損也十分嚴重,尤其到了南疆最為凶險的叢林地帶,他也不敢貿然前行,說白了,這一仗並不好打。
正當眾人吵的不可開焦的時候,虛無衡也要仔細的看著沙盤,以前上麵擺放的南疆部落撤退時遺落之物。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扭頭問道:“秦兄,南疆部落撤退時就遺落了這幾樣東西嗎?”
“那到不是,還有很多,但都沒什麼大用,怎麼?你有想法?”
“能讓我看看嗎?”
“來,就在那邊。”
秦傲自從在學院比武大會跟虛無衡一戰之後,就特別敬佩虛無衡的實力和天賦,暗自引以為友。
兩人說著話來到大帳旁邊,此處堆積了十幾隻大箱子,裏麵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古物,大多都有非常明顯的紋飾。
永恒世界,很多族群、宗門、世家、國度,都需要用紋飾來代表一個時代的輝煌,而且因為自大且排外的緣故,除了對自身信奉的曆史特別看重之外,又很排斥其它勢力的信仰,這就造成了,通過古物中的紋飾,可以分辨一個時代的曆史。
虛無衡蹲在十幾口大箱子旁邊翻來翻去,看了足足半個鍾頭,回頭問道:“這些東西都是在一個地方發現的嗎?”
秦傲點了點頭,四天前峽穀會戰,都是在南疆一個部落中發現的。
“別想了,那肯定不是洛族嫡係族地。”虛無衡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十分斷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正吵的不可開焦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