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大營帥賬,一身戎裝、麵容剛毅的秦嘯戎站在一隻巨大的沙盤前,左右兩側都是身披甲胄的將軍。
秦嘯戎四十六、七歲,已經是天玄一品境的高手,秦家一門虎將,又是修玄傳家,實力深不可測。
帳內,秦傲以偏將的身份站在秦嘯戎的身邊,兩父子的對麵是範真、玄玄府的河洛,風玄學院藥院的院長連疏,還有宮殿三大禦用玄師,是為煉藥、煉匠、玄府大師身份……總之高手如雲,各方麵人才齊備。
大帳內所有人都圍著一隻巨大的沙盤,還有沙盤上擺著一些古老的瓷器片、藥瓶、礦寶做以代表,分布在沙盤之上,一群人對著沙盤指指點點,時不時拿起一樣天材地寶爭的麵紅耳赤,熱鬧的很。
帳外傳令官走了進來,大聲道:“報,陸掌事和小國卿大人求見。”
“虛兄……”秦傲聞聲抬起頭,看了一眼父親。
秦嘯戎輕輕的擺了下頭,頭都沒抬,滿麵愁容,後者馬上道:“有請。”
過了一會兒,虛無衡走了進來,看見滿營帳都是官拜四品、三品、二品的大員,立馬垂首拘禮:“見過諸位大人。”
“無衡啊,你可算回來了,來,到為師身邊來。”範真歡喜的招呼著。
這個營帳裏麵的大多數人是沒見過虛無衡,但對他的大名,都略有耳聞,眾人一一人施禮以作回應,虛無衡也寒暄著,但人群中,有幾個人卻沒有作聲,反而用著敵對的目光審視著他。
虛無衡有所發覺,刻意多看了那幾人一眼,不予理會,徑直站在了範真的身邊。
範真左邊就是秦嘯戎了,後者打量著虛無衡,隨和道:“早就聽聞小國卿大人天賦奇才,今日方才得見,本帥實在汗顏啊。”
秦傲在旁邊遞著話:“虛兄,這是家父。”
“啊,見過秦將軍……”虛無衡非常有禮貌的回應著。
這時,一名老者臉現不悅之色,無禮打斷道:“秦將軍,寒暄之事容後再說吧,洛族遺址的事還等著將軍拿主意呢。”
秦嘯戎回頭,沒有因為老者的無禮而不悅,反而點了點頭,讚同道:“河老言之有理,接著剛才的話,諸位覺得我們該如何下手?”
話說著,秦嘯戎正色的補充道:“本帥先說好,焦山雖位居天險,但此地畢竟是南疆的地盤,四萬大軍可駐守一時,無法駐守一世,我們不可能永遠駐紮在這裏,七天,最多七天,大軍必須開拔。”
白胡子的河老,正是玄玄府的河洛,他聽完,立馬指著沙盤一處道:“老朽覺得還是應該傾注人力從峽穀打過去……”
河洛條理分明、言語鏗鏘有力的說道:“帶兵打仗,老朽肯定不如秦將軍,但就峽穀中挖掘出來的古物分辨,洛族遺址肯定聚集在這一塊地方……”河洛指著沙盤道:“穿過峽穀,最多的發掘古物就是出自這裏,而南疆部落的隊伍也彙聚於此二十裏外,可見他們已經發現了洛族族地,按照多日來的戰報分析,南疆聖人應該還沒有挖到核心,我們這個時候出手,正好可以將古跡從他們手裏奪過來。”
這時,範真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我覺得此計不妥,畢竟我們發現的古物未經甄別,這些東西太表麵化了,西晉古國敬奉洛神,所謂的洛神,則是洛族的祖先,這些神像的確分布於此,可是按照古物上紋飾和用料,雖然看著極其珍貴,但卻並不能說明,遺址就在這,如果這是南疆的詭計呢,如果他們故意把我們引過去呢,那我們是不是太容易上當了?”
河洛聞言氣鼓鼓道:“範真,你不要危言聳聽,秦將軍帶兵打到此地時,南疆眾部落落荒而逃,秦偏將的人又清楚的看見這些東西都是從那裏遺落下來的,更有南疆景族人帶著大批寶物離開,遭遇一戰,對方死傷無數,最後用同歸於盡的辦法阻擋大軍,這難道不正是說明,南疆的人慌了嗎?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何足為懼?你要是怕,可以不去。”
範真聽完,頓時急眼了,這話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嗎?都開始人身攻擊了。
“河洛,你少在那陰陽怪氣的,是我害怕嗎?你別忘了,此處是南疆,南蠻的地盤,不說此處地勢非常複雜,南疆邊民更擅長驅使毒蛇猛獸,倘若他們設下埋伏,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你讓大軍如何自處,四萬大寧兒郎,難不成就為了區區一個古跡,便要埋骨於此嗎?”
虛無衡站在範真的身邊聽二人吵的麵紅耳赤,趕緊看了一眼秦傲,後者見狀,從秦嘯戎的身後饒了過來,虛無衡才低聲問道:“怎麼了?”
秦傲聞言,小聲講解起來:“數日前,我們打到焦山時發現大量的南疆邊民正在挖掘什麼東西,父帥發現之後派兵突襲,打跑了不少南疆人,就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