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漸行漸近的馬蹄聲尤為突兀。
黑衣人讓出了一條路。⌒思⌒兔⌒在⌒線⌒閱⌒讀⌒
馬上那個男人一絲笑容也沒有,帶著常年馳騁沙場的氣勢,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不跑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癡癡的望著遠方的天際。
男人怒了,鞭子狠狠甩在他的腳邊,即刻在地上裂開好大一個口子,見他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男人抿唇,冷笑:
“和你心心念念的人重逢了如何,他來救你又如何?你終究隻是一個人,你留不住他!”
他緩緩轉身,眼角的血淚驚心動魄。
“就算留不住他,謝臨淵,我也不會把心交給你!”
說完,就往懸崖下的萬丈寒潭跳去。
男人麵上一沉,寒聲道:“派人去潭底搜!火狐最忌諱的便是陰寒之地,他如此惜命,又怎會自尋死路?定是做局給我看,好謀得逃生之法!”
……
兩日後,硯堂書房。
零碎的狐狸殘軀呈現在了男人的麵前。
曾經令他沉迷到不可自拔的那抹驚豔赤紅的毛色,如今卻是最為刺痛他心扉的所在,那一刻,他眼中洶湧的不知是冰寒還是怒火,駭了一屋子的人。
一旁候著打下手的總管小彥極會察言觀色,揮退了一眾滿身是傷才將這些東西搜集回來的黑衣侍衛,試探的問道:
“公子,這……小的讓人拿去葬了?”
話音未落,兜頭就是文房四寶朝他飛來,小彥趕緊誇張的慘呼一聲靈巧躲開,兔子般縮在一邊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家主子。
“這不是他!”
小彥委屈:“我也沒說是那位……”
男人視線再次落到那片火紅時,猛地站起來,剛要說什麼,就見眉間一蹙,頓時吐了口淤血在桌上,撐著桌麵劇烈的咳著。
“公子!”
“……”
“哎,公子你去哪?”
“……黃泉,忘川海。”
……
黃泉忘川海
“不收?”
他皺眉,掃了眼自己周身的搖曳得起勁的鬼火,又看了看擦肩而過的家夥們,伸手一指:
“他們身上那鬼火,我也有。”
鬼君尷尬的一把拍在他的肩上,摸摸鼻子打哈哈:“不是兄弟我不幫你,那個……你陽壽不是還未盡麼,就算你現在成了死魂,也不能放你過去啊~”
“陽壽未盡?”他冷笑,“狐狸殼子已經被我毀成那樣了,你還能如何?”
鬼君忍了半天,意味深長的歎口氣。
“實話跟你說吧,前些日子羽族的那位派人來放過話,說是已經用元神修好了你那狐狸殼子,就等著來咱這提你的魂識……哎!你別走!”
他回頭,極冷的掃了鬼君一眼,鬼君隻得賠笑,小聲嘀咕:“你走了我怎麼跟那位爺交代去?”
“殿下!羽族的貴客求見!”
“說曹操曹操到!對了,你尋的那味藥我有了眉目,你若乖乖等在這不走,我一會就給你取,保證你哪怕是男子之身,也照樣能給那姓裴的留下子嗣~”
說完,鬼君就跟著那個來報信的小鬼離開了。
裴元崢的子嗣……
他默了默,逆著那些沒了意識的孤魂野鬼,趟過漸漸齊腰的忘川水,頭也不回的往來處去。
而後,鬼界大亂。
鬼界冥府三百八十一路的官吏府邸,無端被人掀了個底朝天不說,差點沒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火海給燒得渣都不剩。
目睹這一切的路人們皆說道,當日燒成火海的鬼界上空,驟然飛離一隻巨大的火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