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隨手拿起枕邊的一本雜誌胡亂翻閱。這時候,他們的話題似乎轉移到投資上去了,拉拉激烈的表達自己的觀點:“啊,不一樣了,2007年那會兒我們一心想著的都是怎麼讓資產增值,可到了2010年,大家都在考慮該如何保住自己的資產不貶值。通貨膨脹才是主旋律。”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逗得拉拉笑了起來。王偉無聊的把雜誌往邊上一扔,她看了他一眼,順手從旁邊扯過一條毛毯把自己裹住,拿著手機到隔壁的書房去了。
王偉側耳細聽,從隔壁隱約傳來她的聲音,忽高忽低,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她一會兒似乎在和那個男人爭論什麼,一會兒又顯得興高采烈,唧唧咕咕說個不休。其間王偉去洗了個澡,出來卻發現他們還在講個沒完。他的情緒由無聊轉為焦躁,不安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不斷的猜測著晚上打電話給她的男人會是什麼樣的人。
又等了一會兒,隔壁似乎仍然沒有收線的意思。王偉下定了決心,他過去敲了一下書房門,隨機自作主張的推開了房門,拉拉愕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不早了,要不讓他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他語氣溫和立場強硬。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怔的看著他。%思%兔%在%線%閱%讀%
手機那頭顯然大感詫異,哇哩哇啦嚷嚷了句什麼,她眼睛看著他,嘴對手機說:“沒事兒,家裏來了個老熟人。”
王偉一愣,這時候拉拉又對那頭說:“啊?不用,不用報警。放心吧家明。明天聊!”
她收了線,看了他一眼,示威似的從他身邊走過,嫋嫋婷婷的回臥室去了。
他愣了一下,訕訕的跟了進去,她已經重新鑽回毛巾毯裏,把自己裹得隻露個頭在外麵。他尷尬的站在床邊,進退兩難。她得意地笑了起來,一隻手從側麵伸出來輕輕捅了捅他,“你不冷嗎?”
“你真無聊,和童家明也能講那麼久的電話。”他悻悻地說。
“我們下個月在成都要做一次培訓!你陪我去嗎?”她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看。
“你講課?”
“不,我從不講課。童家明講,我協助。”
王偉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安心了。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旁邊是空的,不由得一驚,這下徹底清醒了。他一下坐起來,聽了聽,隔壁臥室傳來拉拉走動的聲音。他想起前一天晚上,她說過今天要整理衣物。
王偉推開門,拉拉聽到聲音,回身給了他一個笑臉,跟外麵的藍天一樣明媚,廣州總是秋天最美。
“看!這是我上學時用過的紅領巾,我一直保存著。”她手上捧著一條少先隊的紅領巾展示給他看,“那時候,我的理想是做一個外科醫生,因為我覺得外科醫生能救好多人,特別了不起。不過後來發現自己暈血,隻好算了。”
拉拉轉身對著鏡子把紅領巾端端正正的係上,然後,她立正,像一個少先隊員那樣行了一個舉手禮。
她輕聲唱了起來:“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愛祖國,愛人民,鮮豔的紅領巾飄揚在胸`前。時刻準備,建立功勳,要把敵人,消滅幹淨!向著勝利,勇敢前進;向著勝利,勇敢前進!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唱到後來,王偉聽她似乎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王偉走過去,從後麵摟住她,“怎麼,自己被自己感動了?”
拉拉沒有回答。王偉把她的身子輕輕扳過來,拉拉的兩眼睜得大大的,正努力不讓眼淚溢出眼眶,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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