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東西,也好意思回來?”夏侯燁極不屑地瞥他一眼。
舒沫踮了腳尖,朝他身後張望:“婉蘭呢?”
“誰?”邵惟明裝傻。
“惟明!”
“你說那個野丫頭?”邵惟明攤攤手:“她鑽進山裏,不見了。”
舒沫急了:“你怎能扔下她獨自回來,萬一遇到野獸怎麼辦?”
雖說是郊區,又是果園,誰能保證沒有猛獸出沒?
邵惟明眼裏隱隱冒著火光:“得了吧,老虎遇著她也要繞道走,誰敢不知死活地招惹她?”
“別胡說,”舒沫罵道:“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等等,”夏侯燁嗅出不同尋常的氣味,抬起手示意舒沫閉嘴:“聽起來,某人好象吃了虧?”
“哼!”邵惟明悻悻地別過頭:“好男不跟女鬥,爺隻是懶得搭理她。”
綠柳眼尖,瞧見他把手往身後藏,似乎想遮掩什麼,可惜袖口是箭袖,不是平時穿的錦袍,手背上幾道紅痕,清晰可見。
她抿唇一笑,偷偷向舒沫使了個眼色。
“咦,”舒沫心領神會,隨手往他身後一指:“那是不是婉蘭?”
邵惟明不察,下意識轉頭去看:“在哪?”
舒沫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哈,還抓不到你?”
“放手!”邵惟明一驚,猛地往後縮手:“男女授受不親!”
“哈哈,”舒沫哪裏肯放,舉著罪證亂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果然是頭小母獅,下手夠狠的!”
“有什麼話,放開再說。”夏侯燁俊顏一沉,曲指輕輕一彈。
舒沫隻覺手腕一麻,五指鬆開。
邵惟明得回自由,忙不迭地將手藏到身後:“燁,管好你的女人!”
舒沫衝他扮了個鬼臉:“別想蒙混過去!老實交待,你怎麼招惹她了?”
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公子明是出了名的溫柔多情,憐香惜玉?
在他的眼裏,女人都是可愛的,美麗的,溫柔的,值得珍惜和疼寵的。
對待女人,他永遠都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嗬護倍至。
幾曾見過他對一個女孩,而且還是個十五六歲,正值妙齡的少女,眼中噴火,嘴裏放箭?
若說這一天一夜之間,兩人間沒有故事,打死她也不信!
“呸!”邵惟明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本公子遊戲花叢,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會去招惹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何況,還是個蠻子!”
哈,看樣子,這梁子結得還不淺!
咱們的公子明,想必是踢到鐵板一塊,這才語多幽怨,忿恨難平呀!
夏侯燁一臉鄙夷:“還以為什麼事,原來某人色心萌動,伸碌山之爪,該!”
“放你娘的屁!”邵惟明氣得跳起腳來,破口大罵:“那丫頭黑不溜秋的,爺會看上她?爺情願戳瞎了這雙眼睛!”
“咳咳~”
邵惟明駭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太,太,太皇太妃……”
太皇太妃淡淡地看著他,不急不緩地問:“誰放的屁,這麼臭?”
邵惟明俊朗的臉皺成苦瓜,伸手抽了自個一嘴巴:“侄兒早上吃雜了,熏著您了~”
舒沫捂著肚子,笑得腸子打結,衝著他擠眉弄眼:啊哦,你完了!得罪了老太太,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要放屁,走遠些。”太皇太妃看他一眼,轉身搭著傅嬤嬤的臂,緩緩進了院子。
邵惟明垂手躬腰:“是~”
舒沫笑嘻嘻地道:“某人的確春心蕩漾,以上,簽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