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燁在一旁,目瞪口呆:“隻是兩天,不至於吧?這麼小的孩子,說不定人都不認識,哪裏知道想人?”
“不懂別瞎說!”舒沫瞪他一眼,斥道。
“誰說孩子小不知道認人?”太皇太妃也不高興了:“崢兒可聰明了!別看才這麼丁點大,能認好多人呢!知道跟誰親,可招人疼呢!”
“就是!”季嬤嬤一個勁地附和:“不是老奴吹牛,老奴活了一輩子,沒見過比小王爺更聰明的!這麼小,就會笑,會聽聲,能跟人玩,跟他說話,他能聽懂……”
夏侯燁摸摸鼻子,默默地退到一旁。
好吧,他錯了。
傅嬤嬤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對了,邵公子來過了。”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把夏侯燁從窘境中解救出來。
太皇太妃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問:“他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明明說去寨裏找你的,難道走岔了,沒遇著?”
夏侯燁點頭:“我們在寨子裏已經見過麵了。”
“這孩子真是有心,”太皇太妃一臉欣慰:“千裏迢迢地趕來,隻為了給崢兒慶祝百日。你可得好好招待,別象以前一樣,隻顧著公事,把人晾在一邊。”
夏侯燁心中惱怒,咬牙切齒地笑道:“是,這一回,兒臣保證讓他終身難忘。”
太皇太妃滿意地點頭:“那就好。”
“對了,”舒沫乘機插了一句:“崢兒百日,我和燁商量了一下,不打算宴請賓客,就咱們一家人,到田莊裏安安靜靜地住兩天。娘看怎麼樣?”
“你看著安排吧,我沒意見。”太皇太妃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夫妻倆帶著孩子回了紫竹園,抱著孩子那個親熱,那個不舍自是不必細說。
舒沫惦著木婉蘭和邵惟明,隻睡了一晚,便嚷著要去田莊消暑,收拾了細軟,套上馬車一家人又急急忙忙出了城,直奔西郊的田莊。
睿王府在此地,擁有五千畝水田和三千多畝的果園。
一路行來,立夏趴在車窗上,看著那一畦畦沿著山勢環繞而上的梯田,嘖嘖連聲:“那麼高,也不知田是怎麼修上去的,那些稻子,山裏的水果,怎麼下來?!”
綠柳去了一趟白族山寨,已見識過了梯田,雖然遠不如睿王府的規模,也不再如初次看到那樣震憾。
她頗感得意地道:“你該去山寨去看看,有些人家,住在高不可攀的大山深處,你幾乎以為,隻要沿著田壟,可以直達天庭呢!”
撥給王府的地,自然不論是位置,地勢,土質,還是水源,各方麵條件都是最好的。
立夏瞠大了眼,一臉豔羨:“你上去了?”
綠柳臉一紅:“我要侍候小姐,哪敢亂跑。不過站在山腰望過去,一眼望不到頭。聽說很多人,光是從住的地方,下到寨子裏來,就要走上三五天。”
“我的天~”立夏掩著嘴,無法想象。
“嘿,姑娘們!”舒沫掀了簾子跳下車:“別聊了,幫著把行禮卸了。”
夏侯燁騎了馬過來:“惟明這小子,果然不教人省心。大清早帶著那丫頭,進山打獵去了。”
舒沫苦笑:“我隻希望,那小子別放火把山燒了。”
“你帶著崢兒,跟娘先到莊子裏歇著,我帶人去山裏找找。”夏侯燁道。
舒沫皺眉:“這小子若是存心躲著咱們,這麼大的山,你上哪找去?”
“誰說我躲你們來著?”爽朗的男聲,突兀地響起。
舒沫回頭,邵惟明肩上背著一張雕花弓,腰間的箭筒裏插著十來枝白羽箭,手中拎著幾隻五彩斑斕的錦雞,腳下踩著三七步,偏著頭,痞痞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