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沒說。”
“那我去叫醫生來說。”心月關了筆記本電腦,輕置一邊,然後站了起來,果真去叫醫生。
“我不喝了。”夜長安很鬱悶,小聲低咕著什麼。
安逸和費希恩來看他。
費希恩走進來,就爽朗地笑道:“十一刀,你老兄的命真硬啊!”
夜長安嗬嗬一笑。
他一掌拍在夜長安肩膀上,那正是傷口處,夜長安皺眉,痛呼:“那裏有一刀。”
費希恩趕緊放開,退了一步,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胸前有幾刀?有沒有把腸子給捅出來?不知道被捅十一刀是什麼滋味?一定很爽吧?”
夜長安不高興了,“你是希望我腸子被捅出來是不是?幸災樂禍!你丫被捅十一刀試試看那是什麼滋味?”
刀子捅過來時,他模糊記得,全身的血管都好像爆了,血噴湧而出。痛到深處根本不知道哪一處最痛,隻感覺到血液嘩嘩往下流。在意識不清,他仿佛在叫,心月,等你回來。
安逸見老大生氣了,忙上前斡旋:“不要吵,不管腸子有沒有被捅出來,總而言之,人沒事就好。”
費希恩雖然因為杜雨潔的事,狠揍了夜長安一頓,但他們男人向來有男人的江湖義氣,友情是友情,愛情是愛情,從來都不混為一談。揍過之後,他們還繼續是好兄弟。
安逸也一樣,他不會因為妹妹的離去,而怪罪長安。也沒敢將安美的事情告訴他。
他讓心月也不要跟他說。而夜長安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問起安美身體情況,真的很奇怪。有一天,心月忽然問:“你喜歡潔兒嗎?”
夜長安遲疑半晌,才生硬地來了一句:“潔兒是誰?”
他莫名地,又很費解地看著她,倒不像是裝的。
“潔兒是……”心月抿了抿唇,為他這不太正常的腦子有些擔心起來,不會吧,他該不會把潔兒給忘了吧?
“她叫杜雨潔。”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她是你以前的妻子,你們還有一個孩子。現在,你知道潔兒是誰了吧?”
“嗯。”
“潔兒是誰?”
“她是我以前的妻子,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他隻是很地機械地重複她的話。
看著他迷茫的樣子,心月忽然一陣心酸,被捅了十一刀後,他連曾經救他的女人都不記得了麼?
“那小美,你還記得嗎?”她又問。
“小美……”他蹙著眉頭,說,“小美是……哦,我知道了,小美是……安逸的妹妹。”
心月鬆了一口氣,還好,還記得小美。
當她把情況告訴給夜長征,他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他記不得,不是更好嗎?為什麼你還要提醒他去記得?”
她一怔,是啊,他若不記得,不是更好嗎?她還去憂愁什麼?
可是轉而一想,又說:“這樣不好,如果他腦子受損了,也會影響工作。”
“也許他丟失的,是該丟失的。”夜長征安慰道。
等到夜長安完全康複以後,心月的生日也快到了。
他早早就從首都趕回來,一進門,就響亮的大喊:“爸,媽!您二老身體都還好嗎?”
白父白母自然是笑臉相迎,前段時間聽說他出事,也是為他擔心不已。
“爹爹?!”白白從房間裏跑出來,後麵總是跟著搖頭擺尾的五年。
“媽咪呢?”夜長安放下禮物,抱兒子去房間找心月。
房間是空的,心月沒在床上,也沒在家裏,聽白母說,她昨晚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手機關機了。今天是她生日,夜長安想,莫非她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