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曉一怔:“你怎麼在這兒?”
陸鵬笑嘻嘻說:“我堂哥開了個實彈射擊俱樂部,我晚上過去給他打工掙零花錢,從學校過來剛好在這一站倒車。還真巧啊,你剛下班?”
扶曉笑:“不錯嘛,知道勤工儉學,替父母分擔了。”
陸鵬紅著臉笑:“交了女朋友還挺花錢的,不好意◎
陸賾對她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然後對陸鵬一挑眉頭:“去倒茶。”
陸鵬立刻屁顛屁顛的去倒茶,在陸賾麵前乖得小兔子似的,也是看人下菜的主兒。
小小的會客室裏,隻餘扶曉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陸賾也是個氣場強大的人,不苟言笑的板著臉,很具有壓迫感。
扶曉素來膽子大,也不怕生。但是陸賾開門見山那一句話,在心理上給她造成了壓力,仿佛一個劣跡斑斑的壞人似的,莫名有點氣短。
她沉默了片刻,說:“六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對季脩筠解釋過也道歉過。是我不對,但是我絕對不是故意。”
陸賾翹起腿,慢悠悠道:“他當時把芙蓉市的幾個大學都翻了個遍你知道嗎?周末帶著幾個朋友過來,拿著你的照片到處問人。還讓我托人去查戶籍檔案。你這個姓氏比較少見,芙蓉市二十多歲的女人裏頭,愣是連一個同名同姓的也沒有。稀罕。”
季脩筠從來沒提過這些,扶曉腦海裏浮現起他焦急無助的樣子,無地自容。
“我當時把他臭罵一頓。談戀愛居然連對方家庭住址和父母都不知道。就看臉了。”
扶曉聽出陸賾有譏諷之意,忍不住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問過他的父母,也沒打聽過他的家庭情況。”
兩人相戀,是真的隻憑著感覺,隻看對方這個人,完全沒考慮過一切世俗的東西,就是那麼單純的喜歡那個人,所以放棄才那麼不舍不甘。
陸賾嗬嗬:“那你們還真是談戀愛就看臉了。”
扶曉又氣又窘:“你談戀愛不看臉啊,你閉著眼談的?”
陸賾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厲害的,眼睛一瞪:“嘿,你還挺厲害的哈,始亂終棄還有理了是吧。”
果然和季脩筠是死黨,這懟人的本事一個味兒的。
扶曉氣道:“我沒始亂終棄,他要是沒女朋友,我就和他重新開始。我對他一輩子負責。”
陸賾騰一下從凳子上起來,“他和許琳琅快結婚了。你可別再橫插一道。”
扶曉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腦袋,轟然一下腦子亂了,“你說,他要和許琳琅結婚?”
陸賾反問:“你不知道?”
“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不知道是許琳琅。”
“談了兩年多了。要不是許琳琅一直拖著,早就結婚了,眼下兩地分居,許家擔心夜長夢多,一直在催。今天他們過來,估計就是商議婚事。”
扶曉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因為許琳琅說過自己是獨身主義者,也明確表示過她不喜歡季脩筠。不過,那是六年前,她才二十歲,還在念大學,人的想法隨時會變。世事難料,也許,兩人日久生情……也許,扛不過家人的壓力,青梅竹馬,彼此了解,家世相當,便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很多人結婚都不都是這樣?
而且,今天晚上,確確實實是許琳琅的父母過來和季脩筠一家人吃飯。陸賾沒騙她。
“我這個人比較護短,胳膊肘從來不向外拐,季脩筠是我哥們,誰欺負他我就跟誰過不去,女人也不行,我也照樣不客氣。”
陸賾雖然客客氣氣的說著話,但是帶著旁敲側擊的意思,仿佛生怕她橫插一道,破壞季脩筠和許琳琅的婚事似的。
扶曉也是倔脾氣,起身道:“我沒欺負他,也不會搞破壞,你放心吧。”
不等陸鵬出來,她便轉身疾步離開了鹿野。
走出俱樂部大門,扶曉沒有力氣再走去公交車站,也沒力氣去擠公交車,隻想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小窩裏趴著療一療傷。
他要結婚了,和許琳琅。沒想到最不可能成為一對的人,居然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