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曉鬆口氣,扔開打算用來英雄救美的雨傘,問陸靈犀怎麼了。

陸靈犀指著窗下的穿衣鏡,小臉煞白,“有一隻蟑螂,在鏡子後麵。”

扶曉抄起陸靈犀遺落在地上的一隻拖鞋走過去,穿衣鏡後果然有一隻碩大的蟑螂。

手起鞋落,幹脆利索的啪嘰一下。扶曉提著鞋去衛生間用水衝幹淨,又拿開水燙了一下鞋底,這才拿到陸靈犀的床前。

陸靈犀小聲小氣的問:“死了嗎?”

扶曉一本正經說:“這混賬家夥居然偷看你換衣服,絕對不能留它性命,我已經滅了口。”

陸靈犀被逗得噗嗤一笑,指著扶曉手裏的拖鞋,堅定的說:“這拖鞋我不要了。”

扶曉提起拖鞋,仔細看了看:“沒事啊,我已經把屍體處理掉了,還用開水燙過。”

陸靈犀搖頭:“那也不行,有死亡的陰影在。”

扶曉樂不可支:“好好好,那咱倆換個拖鞋總行了吧。”

她明明喜歡利索灑脫的人,卻和膽小如兔的陸靈犀成為鐵杆密友,也挺奇怪的,有個異性相吸的原理,她懷疑自己和陸靈犀屬於互補相吸。

陸靈犀從床上跳下來,穿了扶曉的拖鞋,繼續剛才被蟑螂打斷的試衣行動。

扶曉看著鏡子裏高挑明豔的美人,一麵覺得這等好身材好年紀,就該穿得天怒人怨,春,色無邊,一麵又心疼那落花流水春去也的金錢。

兩相交戰中,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煞風景的問了句:“吃飯的錢留了嗎?”

陸靈犀嬌嗔了一句“討厭”,順便投訴扶曉穿了兩年的T恤衫,引發了她嚴重的審美疲勞。

扶曉抱臂靠在門框上,“所以我才懶得買衣服啊,服裝會審美疲勞,可是錢不會,我看一輩子也不煩。”

陸靈犀白了一眼:“你才應該去銀行上班的。”

扶曉搖頭:“那不行,天天看著那麼多錢,還都不是自己的,太痛苦了。就像天天看著男神,他卻是別人老公一樣。”

陸靈犀神色一僵,眼神飄了一下。

二十年的好朋友,幾乎算是半條肚子裏的蛔蟲,扶曉立刻敏[gǎn]的問:“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心事啊?”

比陸靈犀還小兩個月的扶曉,記不得從何時起,就自動自發的成了她的大姐。尤其是陸靈犀的父母去世之後,這種責任感就尤其的強烈。

陸家雖然不富裕,但是有一點好,就是陸向東不折騰。劇團倒閉之後,和張文琴在化工廠找了份工作,包吃包住,工資攢著不用,勤儉節約隻進不出,日子比扶家好得多。隻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高二暑假的那年,廠子出了事故,父母一夜間都沒了。

陸靈犀整整休學了一年,才緩過來。自此也有了個一有心事就去購物的毛病,有的時候買的都是無用的東西。

但是這次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她買的東西,雖然多,卻實用,全是衣服。導致扶曉一時間也界定不清,她這兩天的購物到底是剛性需求還是又有了心事的一種表現。

陸靈犀背對著她,飛快的說了聲沒有。

扶曉沒看到她的表情,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上前兩步走到她跟前,偏頭看著她的眼睛,又問:“真的嗎?”

陸靈犀壓根不看她,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衣服我穿著好不好看。”

扶曉像老夫老妻一樣,看都不看的猛點了下頭:“你穿什麼都好看。”

聽著沒誠意,但卻是實打實的真心話。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