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靠近北山的一處向陽的花園裏,靠山麵湖,冷氣流無論是從東南西北那個方向而來,到了此處,都會在半山腰處迂回走脫,因此,北山腳下的氣溫包裹在一起,形成一個團狀的溫室效應。
此刻雖然還是冬季的尾巴,但是,在這裏卻依舊是老綠長在,很是適宜讓人暢想春姑娘的芳蹤。
午飯就設在了這個溫暖襲人的向陽地,如此溫暖的陽光,美美的吃一頓,實在是來此人間的最大的福利。
風雷領著府裏幾個總角的小廝,手腳麻利的布置好飯桌,一聲兒不多言語,幾個到位的手勢,便將一切調配周全。
看著風雷無聲無息的走出林毓霖犀利的視線,齊顏兒站在一邊偷著直樂。
“你說這個地方是不是很適合修建成小孩的玩樂室,到時候把我們的五個孩子都放在這裏,看著他們開心的跑來跑去,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畫麵。”林毓霖忽然無比向往的說道。
齊顏兒慌忙轉身不去看林毓霖一臉的憧憬模樣。
“我們還是一步一步的走比較好,若是一步邁得太大,是會栽跟頭的。”齊顏兒可不想栽到溝裏去,似乎林毓霖作為一個男性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家夥,想法總是比實際行動跑得快太多太多。
飯桌上擺著一束鮮豔的花束,在這種萬花蕭索的季節裏,竟能有如此多鮮豔的花,可見風雷作為林毓霖最親密的小夥伴,是有多麼的體貼入微,在這種冰水都能喝出蜜糖味道的時刻,正是時刻需要鮮花的裝點,而林毓霖欠齊顏兒無數浪漫的瞬間,比如,生五個小孩之前,是應該先要得到五個小孩的娘親的心的,求婚,送花,之類的多多益善。
齊顏兒看了幾眼桌上的鮮花,又白了幾眼林毓霖,這麼明顯的明示之下,林毓霖總該會有所知曉才對。
“我們眼下是應該先把婚禮辦了才對,你看選個什麼日子比較好,到時候再將你父母接來一起熱鬧熱鬧,你看好不好?”林毓霖說道,眼睛也看著鮮豔的花朵,隻是沒有將之實際的用起來。
齊顏兒微微的皺眉,脖子有點僵硬,“眼下正是千頭萬緒的時候,又正值太子歿了,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太子的緣故,而成為陪葬品,你說我們若是大肆的操辦我們的婚禮,會不會讓皇上治我們兩家一個不知時務的罪名。到時候我們兩家再一起都帶上枷鎖,就更熱鬧了啊。”
這明顯是女孩子回懟夫君的日常對話,二人雖然心思都是一致的,奈何心裏就是沒搭在一條線上,而且還繞著對方來回的走。
其實吧,大概吧,齊顏兒作為一名恢複女兒身沒多久的女子來說,多少是有點剛直不阿,不太善於表露出小女子的嬌羞體態,這算是經驗不足所致。
你剛我也剛,就成了很難融合的局麵。
本來就是為了說清楚七皇子蕭白荻的事情,此刻又順理成章的說到,林毓霖思路便有些強行轉入七皇子蕭白荻的這邊。
“確實,你的顧慮很正確,眼下正是七皇子蕭白荻的多事之秋,我們理應先將七皇子的事情理清頭緒,再來考慮我二人的婚姻大事,剛才是我欠缺考慮,我給娘子你陪一個大大的不是,小生這廂給娘子賠禮了!”林毓霖果然是言出必行,隨即便雙拳緊抱,對著齊顏兒拜了下去。
這大禮來得好實在,齊顏兒也不客氣,微微含笑著受了這一禮。
二人一頓午飯吃完,彼此的心也走近了不少。
風雷又無聲無息的帶著四五個總角的小廝來收拾桌麵,四五個小廝在風雷的指揮下,手腳甚是麻利,可見風雷也是十分的有領導才能的。
“風雷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不知你有沒有想過給他尋一個好的女子?”齊顏兒竟想得這麼寬,大概是看到風雷的優秀,才發自內心的關心。
林毓霖並不想知道風雷的餘生伴侶,不太上心的說道,“府上的人都是我母親在操心他們的婚事,母親似乎是說過要將風雷和芝采配做一對,隻是還沒著手去辦。”
“語捷!”風雷走出去沒有多遠,忽然像是耳朵尖聽見了二人的對話,連忙轉過身來,眼睛直直的看著齊顏兒,將“語捷”二字的唇形,讓齊顏兒看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