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貫會正話反說,戳朕的痛楚,竟是一戳一個準。”皇帝微微搖著頭,頭頂上的皇冠和頷下的銀須,一起抖動起來,閃著迷離眼目的光澤。
“朕是你能輕易就能戳倒的人嗎?朕雖老矣,但你也太小看朕了。”皇帝微微閉著眼睛,右手撐在額上,顯然已是頭痛欲裂,“老七,朕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隱身在太子的羽翼當中,又不真正是同太子一條心,隻不過是不想被他人利用,既想在朕的這條路上走得通,也不想在太子的那條路上受到桎梏,你這些年來是著實的不易,以你的聰明才智,絕不在太子之下,你所刻意隱藏的那些才能,朕都看在眼裏。”皇帝頭腦似乎清晰了些,雖然說得極慢,但是心裏的所要表達的意思,卻越來越明顯。
朝堂上的眾人開始有一些小小的極其細微的騷動,但是也隻僅限於交換眼色,和搖頭點頭,大概是眾人見皇帝的風向發生了變化,眾人在自動的隨著擺動而已。
七皇子蕭白荻聽皇帝說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雖然皇帝的話裏明顯的是在表揚,但是七皇子蕭白荻還是在字裏行間,聽出來其他的意思,或許皇帝在今日這種非常的事件中,需要一個人來清掃顏麵,也可以說是需要一個擋箭牌,來為皇帝消除太子蕭白恪留下的爛攤子,而至於在這個消除爛攤子的過程中,會給七皇子蕭白荻帶來什麼不利,皇帝應該是沒有多想。
“如今朝中巨變,正是你彰顯才幹的大好機會,往年裏,因為你排行靠後的原因,並沒有什麼機會能夠落到你的身上,但是,今日不同,這既是一個棘手的爛攤子,也是一個大顯身手的好機會,好與不好之間的變化,全在於你的掌控,也是最能考驗你的時候。”皇帝說著,看了一眼身後的韋公公。
韋公公立即會意,連忙小碎步跑近皇帝的身邊。
等到七皇子蕭白荻從朝堂走出去的時候,已是完全換了一個身價,往日裏不受關注的閑散皇子,搖身一變成了香噴噴的皇子,文臣武將們看著七皇子蕭白荻的眼光,也不同於往日的隨意打個招呼,全都變成恭敬有禮的統一規範。
七皇子蕭白荻依舊和所有人客氣的回應著,隻是要怎麼收拾這些人中的某些人,還要好好的想一想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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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豈不是七皇子已經成了接替太子的最有利的人選?這是好事啊,你為何還要愁眉不展。”齊顏兒問道,對於林毓霖語氣中的悶悶不樂,有些不解。
此刻太陽已經升到了正當空,正午的陽光是一天裏最溫暖的時刻。
“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了,我們是要繼續在這屋頂上用午膳嗎?”林毓霖忽然轉移話題。
“可以的公子,我已命人做好了可口的飯菜,這就可以送過來。”風雷像是一個應生蟲似的,替齊顏兒回答了林毓霖的詢問。
齊顏兒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風雷可不是就隨時在林毓霖的身邊待命,隻是不在林毓霖和齊顏兒二人的視線內而已。
“風雷,是給你安排的活太少,還是你的話太多,你想嚐嚐自己的舌頭炒熟了是什麼味道嗎?”林毓霖竟然忍不住威脅起來,氣場看起來足有八十米那麼高。
“是,公子。是,少夫人。”風雷立即跳開八丈遠。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林毓霖和齊顏兒在屋頂上坐了快一上午了,而七皇子蕭白荻的故事還隻講了一半。
“我們換一個地方,這裏還是太聒噪。”林毓霖已是不想再忍,尤其是風雷的快人快語,或者說是多嘴多舌。
這個屋頂離著齊顏兒居住的房間並不太遠,但為何一直不見唐小倩來尋找齊顏兒,這一點很是令齊顏兒不解。
“別看了,我讓薑藍煙領著唐小倩帶著齊小圖去我府上玩去了,我母親說兩日不見小圖甚是想念得緊,因此我變安排人來接過去了。”林毓霖忽然拉回齊顏兒往下勾著的頭,順帶解答問題。
齊顏兒忽然被林毓霖一拉,重心就有些不穩,歪歪倒倒的一頭撲進林毓霖的懷裏,而這一撲正中林毓霖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