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曲折的退場(1 / 3)

第二十四章 曲折的退場

8點半,肯尼迪的臥室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卡羅琳的英國保姆莫德·肖一開門,卡羅琳就迫不及待地衝進門,跳到父親的床上,拉開半掩著父親腦袋的毯子。肯尼迪哼了一聲,但還是伸出雙手擁抱了她,並給了他一個吻。

“早上好,總統先生!”

“嗯?現在,可以這樣叫嗎?”肯尼迪猛然清醒過來,看著站在門口的莫德·肖,說道:“我贏了嗎,肖小姐?”

“當然,您贏了,總統先生。”

密歇根州已經結束了。即使到現在尼克鬆都沒有自己承認敗選。他的新聞秘書赫布·克萊因於東岸時間9點鍾出現在電視上,對外承認,隨著幾乎所有的結果出爐,肯尼迪最終贏了總統大選。

一個小時後,肯尼迪到達海恩尼斯的國防軍訓練營,他看起來身心俱疲,強忍著淚水的眼中流露著絲絲疲憊。這是20世紀一場票數最接近的總統競選中的反高潮的結局,在普選上,他的票數並沒有過半,隻是贏得了相對多的票數。他的勝利歸結於68,500,000票中的118,000票;對於選舉團票,很明顯他是一個勝者,但是對於選舉團票來說,他同樣隻是在每個贏得的州中小勝一籌,從而獲得勝利。

肯尼迪閱讀了尼克鬆發給他的電報及他要回給他的電報。已經懷孕8個月的傑奎琳穿著一件紫色的外套站在他旁邊。從他們來到這裏開始她就看起來急切地想要離開。在回答完幾個問題之後,肯尼迪擠出一絲虛弱的微笑,說道:“現在我的妻子和我都在為一個新政府和一個新生兒的來臨做準備。”

他將在一個沒有明確政治授權的情況下就職,這會使他自己的計劃很難得到國會的支持,肯尼迪對他的險勝表現得非常敏感。“就算隻有一票的差額那也是授權。”他堅持說道。然而,缺少普遍的支持這一點很快就反映在9月的國會選舉上,民主黨仍然控製著眾議院和參議院。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即將就任的總統的政黨,在總統大選期間在國會中失勢而不是增強自己的勢力,他依附著全國的民主黨國會議員取得成功,而不是他們依附著他。這樣一來,他們什麼都不欠他的,而他卻欠他們自己的總統一職。

目前,真正讓肯尼迪心煩的是與尼克鬆那樣的人在一場激烈的生死之戰中結束後,似乎選民們沒有注意或關心他比他那滿是缺點的對手要優秀得多,這一點傷了他的心。

回到肯尼迪莊園鮑比的房間,肯尼迪開始了他第一輪新政府重要人員的任命。他給J.埃德加·胡佛打了個電話,不知羞恥地把這個老騙子奉承了一番,並向他保證他想讓他留任聯邦調查局局長一職。肯尼迪的朋友本·布拉德利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感到很驚訝。但是後來肯尼迪向《雙日》的編輯蒂莫西·西爾德斯承認他不得不哄胡佛高興。局長現在還控製著英戈·賓加的帶子呢。

接下來的三個星期,他除了在棕櫚灘的父親家中休養外,什麼事都不想做。9月末,他回到了華盛頓,去會見尼克鬆。他的朋友約翰·沙龍問他:“為什麼你要去見尼克鬆?”肯尼迪笑道:“有些事情是我們民主黨人必須做的。”事實上,他不僅態度很禮貌而且很有政治眼光。四千三百萬的選民把票投給了尼克鬆,如果肯尼迪想成為整個國家的總統,那麼迎合那四千三百萬選民的心意不失為是個好主意。

12月6日,他見到了艾森豪威爾。這是自1951年肯尼迪在巴黎的歐洲盟軍最高司令部(SHAPE)拜訪艾森豪威爾後他們的第一次會麵。肯尼迪在參議院期間從未受邀去過白宮,當時他在國會山隻是個小角色,還沒有資格讓總統獻殷情。

這次會麵,他們整整在橢圓辦公室呆了一個小時,談到了總統應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工作。艾森豪威爾告訴他:“必須要你來處理的事情都不是易事。如果下層機構很容易解決,那麼它就被解決。”

最緊迫的問題是財政赤字的膨脹和美元不可控製的外流。美元的舉步維艱反映出戰後西歐經濟的恢複,這對於艾森豪威爾來說意味著是時候把在國外的軍隊調回國了,在“自由世界”任務中,美國實際上肩負的重任遠遠大於它所應肩負的任務。

當肯尼迪準備著手為他的新政府的高級職位招攬人才時,他遇到了前所未遇的挑戰。到目前為止,他有一小部分願意為他鞠躬盡瘁的人員和一幫值得信任的朋友為他所依賴,並讓他獲得能量。現在景況比較糟糕,他鼓勵並告訴他們:“在克裏斯賓節那一天,你們和我在一起。”這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背誦莎士比亞的《亨利五世》中阿琴科特戰役前夜那充滿激情的演講:

今天這一天叫做“克裏斯賓節”……

而克裏斯賓節,從今天直到世界末日,

永遠不會隨便過去,

而行動在這個節日裏的我們也永不會被人們忘記。

我們,是少數幾個人,幸運的少數幾個人,

我們,是一支兄弟的隊伍——

因為,今天他跟我一起流著血,

他就是我的好兄弟……

然而現在,他必須把他的希望不隻是寄托在這幸運的、富有獻身精神的少數幾個人。他知道總統之路會很艱難。他,以及他周圍的人都隻有在立法機構工作的經驗,而執法機構對他們來說還是一片未知的領域。

現在,有多難就體現在組閣上。“你知道,我一直認為挑選不同的人,讓他們成為政府的一部分是件很有趣的事。”他對麥克·費爾德曼說,麥克是他的立法助手之一,“但是經過一連串討論後,我突然認識到這是總統職位上最難的一件事,而且這一點都沒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