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隻有兩三家學著劉習廉,放棄大半的田地,有重點地照顧長的比較好的一兩塊地,也就是矮子裏拔將軍。

可惜是人就會有幻想,人們總是抱著僥幸,七八個月沒下雨了,它還能一直幹下去?會好的,會好的。

若真是他們想的那樣就好了,可惜事不如人願,情況是一天比一天糟。

一天,全家剛吃過飯,正在談論莊稼的長勢,裏正登門了。

“劉三啊,現在族裏統一了意見,湊點錢請隔壁的馬神婆來求個雨,你家參與嗎?”裏正喝了一口水,也沒打官腔,直接說明了來意。

“咋回事啊,老叔,我怎麼沒聽到風聲呢?”劉習廉很是疑惑。

“能有什麼事,還不是龍王爺好長時間沒收到咱的供奉,發怒了。”裏正慢悠悠地解釋道。

劉文青想,還龍王爺呢,有這個錢,不如趁著糧價沒有高的離譜前,買點存在家裏。想到這事,劉文青感覺好氣又好笑,有些眼皮淺的,看見糧價那麼高,爭先恐後的把餘量都給賣了,還爭先恐後地四處遊說別人,背後笑別人傻得,有錢都不會賺,好像天底就她們最聰明似的。

劉張氏就是其中一位,因為沒有主母進門,她現在牢牢掌握著第一小妾的位置,家裏的事情還是她做主。她倒好,背著男人把家裏的糧賣了,村裏也有兩位婦女,經不住她的勸說,再加上白花花的銀子的誘惑,咬著牙拿口糧換銀子了。

劉文青想,莫不是她和糧行勾結,勸別人賣糧,自己好拿提成?或者是想拉著別人一起下水,打著賣糧的,又不是獨獨自己一家的主意?不管哪一種猜測,都是損人又不利己的,真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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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登過劉文青家的門,口口聲聲弟妹弟妹的,也不想想她一個妾,這哪有她的弟妹啊。自家隻恨銀錢少,買糧還來不急呢,哪有往外倒得道理,最後被劉任氏以肚子疼,嚇跑了她。

雖然被嚇得火急火燎的出門了,但嘴裏還是不服氣地嘀咕,難不成這人成紙糊的了,真嬌氣什麼的。

劉習廉在大兒子房間的床底下挖了個地洞,裏麵放了兩大缸的稻米,還有紅糖什麼的,足足有三四百斤,夠一家人吃個兩三個月的,天天喝粥的話,拖的時間能更長點。

“一家湊多少呢。”劉習廉雖然不信這個,但也不想太另類,有沒有用一回事,集體活動不參加,萬一沒降下來雨,會被人群起攻之,說成心不誠,到時候罪過會全都推到沒交錢的人家,那時候哪有理智可言啊,就當花點小錢消點災吧。

“一家六十文。”村長老神在在地說。

“嘶。”劉文青倒抽一口冷氣,六十文,這些人倒舍得,平時見天的聽到哭窮的了,這時候倒大方了。

劉習廉也不計較,回屋去了六十文交給裏正。

裏正收到錢,笑嗬嗬地看著劉文厚,對爹說:“你家的大兒子真不錯,和我那孫女真是登對啊。”

劉文青被氣笑了,這人老皮厚的,還真是不要臉啊,也不怕他孫女壞了名聲。這年頭無媒苟合,是隻能做妾的,也不知道裏正是怎麼當上去的,沒點城府啊。

劉習廉也是一時轉不過彎:“老叔,這說哪裏話,誰不知道翠花是村裏的一朵花,閨女裏就數她長得最水靈啊。我家的臭小子,算過命的,說不宜早婚。我這也發愁呢。”回過神後,趕緊編著瞎話,是越講越順溜,連他自己都有點相信了。

聽到這話,裏正也是打著哈哈,把這個話題扯過去了。開玩笑,晚婚晚到什麼時候啊,難不成讓孫女等著你家?還好,他心裏有好幾個人選,不是非劉文厚不可。

也沒想到劉習廉是誑他的,畢竟這時候的人還是很迷信的,要不哪有集資祭拜龍王一說呢。要是哪家傳出克夫,克妻的名聲,一輩子就毀了,見到他們,人們都會躲避三尺,生怕沾了晦氣。

事情辦完,裏正也不耽擱了,又趕往下一家了。

“娘,咱們得趕緊給哥哥訂下個嫂子,這都成人人搶的肥肉拉。”劉文青打趣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任氏可是上了心了,“對啊,看我這整天渾渾噩噩的,等你們弟弟生出來後,我就好好打聽打聽。大兒子的媳婦,可不能馬虎。”

大哥一聽劉文青開口,就知道沒好事,早早地躲出去了。

劉習廉聽了媳婦的話,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一時半會的急不得,離成親還得四五年呢,先定下,省的好的都被挑走了,隻剩下歪瓜裂棗的。

“我看,我嫂子家裏的兩個孩子都不錯,成了的話,親上加親,我嫂子也不必擔心孩子被欺負。”劉任氏想了半天道。

“不行啊,娘,我在外麵聽說,什麼表親不能成親,到時候生的孩子會是傻子的。”劉文青急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