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李文才和胡旱三來到郡主府書房的密室,看到程鐵的臉色異常憔悴,這也能理解,一個人被這麼關著,連太陽都看不到,精神不崩潰都已經算意誌堅定了,現在看到有人進來,程鐵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到李文才進來,程鐵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道:“怎麼,沉不住氣了,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主人的,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
本來程鐵會以為李文才要大怒,畢竟自己一個字都不說,的確惱人,但程鐵沒想到李文才竟然笑了起來,笑的讓程鐵摸不著頭腦,,於是程鐵不悅的反問道:“你笑什麼?”
“笑你傻,明明就隻是一顆棋子,而且現在還成了棄子,竟然還不知道,真是愚蠢的很呐,我之前說過,現在壽王不會救你,他隻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你,就算你一個字也不說,但在壽王看來你現在已經成了他最大的威脅,隻有死人才能讓他安心,如果你不信,那咱們可以打賭。”
“如何賭?”
“賭我把你帶出去,就會有人立刻來殺你。”
程鐵低下頭,皺眉沉思了片刻,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精湛的看著李文才說道:“如果我贏了呢?”
“你贏了我就放你走。”李文才微笑著說道。
“好,那如果我輸了我會告訴你想要的。”程鐵似乎下定了決心,這個賭程鐵之所以選擇賭,那是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自己贏了,那就說明李文才隻是想挑撥自己和壽王之間的關係,等自己出去之後,那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此人。
李文次絲毫沒有猶豫,點了點頭道:“咱們是君子之約,希望彼此履行諾言。”
將程鐵的雙手反綁在背後,李文才還是有些不放心,程鐵這家夥的功夫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李文才很擔心自己就這麼帶他出去,他不用動手,隻用腳就能把自己打成殘廢,所以厚顏無恥的叫人拿來了一條精鋼鎖鏈綁在程鐵的雙腳上,笑著說道:“程兄對不住了,你功夫了得,所以必須嚴加防範,這精鋼鎖鏈其實還是很好看的,走起路來聲音也很好聽。”
程鐵白了李文才一眼,不屑的說道:“不要把你這種小人和我相比,在咱們的賭約沒有兌現之前,我是不會跑的,我倒是要看看有沒有人來殺我,”
“程兄是條漢子,我最敬佩你這樣的人了。”李文才說完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一人拿來一個黑色的頭罩罩在程鐵的頭上,然後趁著天色黑暗悄悄出了郡主府。
邀月畫舫是運河中的有名風月場,不少的貴族子弟,或是文人墨客都喜歡到這裏尋求風雅,李文才帶著程鐵來到江邊,上了一條木船,隻帶著胡旱三和兩名隨從前去,就是讓東廠的人看到,自己並沒有使詐。
就在李文才的船快要到達邀月畫舫的時候,卻看到一條大船緊隨其後,李文才定金一看,劉文那老賊正站在船頭帶著冷笑看著自己,於是李文才衝劉文一笑,拱了拱手。
雖然是故作鎮定,不過李文才手心裏還是捏了一把汗,這劉文老賊不會這麼心急,現在就要動手了吧,若是現在動手,就看那船上那些東廠的爪牙,自己就凶多吉少了,不過現在並非是動手的最好機會,畢竟劉文現在還不能確定站在李文才身邊的人是不是程鐵,萬一出手落空,那將會喪失這最後的機會。
劉文的確如李文才預料的那般狡詐,雖然東廠的大船距離自己隻有十丈,卻一直沒有動靜,直到來到邀月畫舫的樓船旁邊,樓船上的打手放下扶梯,李文才一行人沿著扶梯上了樓船進了天字房,天字房已經預定好了,老媽媽殷勤的帶著李文才來到天字房的門口,輕輕打開門說道:“琴音姑娘已經在裏麵恭候大爺了,琴音姑娘的琴技是我們邀月樓的一絕,大爺裏麵請吧。”
李文才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人在外麵等候,然後便帶著程鐵走進了天字房。來到天字房中,隻見一白衣女子盤腿端坐在房間的對麵,雖然身為藝妓,但琴音姑娘一對明眸如一汪清泉,看不到任何雜質,給人一種隻可遠觀不可近瀆的感覺,此時看到李文才進來,琴音隻是衝李文才輕輕點頭,低眉淺笑道:“公子請坐,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麼曲子?”
李文才看著琴音,略微沉思片刻道:“就來一首鳳求凰吧。”
琴音點頭,雪白的蔥指撥弄琴弦,一曲鳳求凰便開始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