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容目送九淩霜有些狼狽而逃的背影變小,幾乎樂得吹出口哨,“原來是受過情傷的,這樣更好辦,讓我用溫柔來瓦解你最後的意誌吧。”她朝前方做了一個“抓”的手勢,嘴角泛出得意,自滿和惡毒,“葛紅顏,你給我等著瞧吧。”
“嶺南威行鏢局——花左旗家?寶刀‘問聲’?”葛紅顏播著茶杯蓋,低聲質問。
“是,聽說是上個月,一夜被滅門,相傳隻有小女兒抱著劍逃了出去,再無聲訊。”禦生一一回答。
葛紅顏放下茶杯,歎了口氣,“所以想找個師傅學藝報仇?她又可知道仇人是誰?”
“禦生聽說,是威行鏢行托了朝廷的東西,又在官道上被洗劫一空。才惹來麻煩。”
“有趣,”葛紅顏點了點頭,眸子裏微有興奮的火焰跳動,“門底還算幹淨,那麼,你去找九淩霜,叫他帶花錦容來見我。”
“師傅,您起初不是說這花姑娘麵帶邪魅麼?”禦生臨行前,不免再次確認。
“九淩霜若是能一直壓住她,倒也不怕。”
“師傅是讓公子娶了花姑娘嗎?這倒也是樂事一樁。禦生去去就回。”禦生朝葛紅顏作了一揖,轉身,已經消失身影。
“九淩霜,”葛紅顏一隻手指摸索上自己深紅色的唇,微微神秘一笑,“很難想象,會有女人不愛你。盡管……你也是女兒身……”後麵幾字,隨著夜黑風大,湮沒不見了去。
禦生來到吹荷苑,叫了好幾聲也找不到九淩霜。倒是滿月樓裏的花錦容施施然走了出來,“誰呀?”
“花姑娘,我是禦生。公子不在苑中嗎?”
“他心情不好,出去了。”花錦容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回答,心裏頭卻一陣竊喜。
“心情不好?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呢,我也很擔心。”花錦容愁容滿布,哀怨地瞅了禦生。◇思◇兔◇網◇
禦生被花錦容那少女懷春模樣嚇得頭皮一麻,眼皮狂跳,“這樣啊,咳咳,這……花姑娘要不要隨禦生去見莊主呢?”
“她要幹嘛?”花錦容連忙雙手擋在前頭,護住雙臂。“她一會說不收我,一會要見我,我害怕。”
“禦生也不大清楚呢,”禦生仍舊稍有隱瞞,想試一試花錦容真心,“花姑娘,你知道公子遲遲不願成親,莊主一直擔心著。”
花錦容撅起唇,頭晃了兩晃,然後轉過身,看著一地落花,據理力爭,“莊主叫我過去什麼意思?叫我不要騷擾你家公子嗎?是他自己把我帶進來住的!”
“恕禦生多嘴一句,姑娘全當聽一聽。”
“哦,你說。”花錦容又轉過身來,好奇地去看禦生的臉,長的還算英俊,為什麼覺得這個人說話不坦誠,說一半,咽一半的——沒有九淩霜一成的風采,賞他個白眼。馬上忍不住要翻白眼了,眼睛已經斜了一半了,控製,控製,這個人可是要帶我去見葛紅顏,我說什麼也得忍著不歧視他。
“姑娘喜歡公子嗎?”
“啊?”花錦容差點沒噴了出來,眼神怪異地盯住禦生,想用眼刀殺穿了他的血肉之軀!
“當禦生沒問。姑娘請吧。”禦生帶著花錦容一路穿過莊園各處,飛梁畫棟,逐一掃過入眼底。花錦容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裝作心不在焉地問起,“若我說喜歡,你家莊主要怎樣?”
“禦生也不知道。”禦生有些靦腆地回答,又做出手勢,“花姑娘這邊請。”
“不知道你還問。”花錦容朝他擠了擠鼻子。
葛紅顏換了身衣服,包裹起她姣好身材,雖熱已經年過四十,但葛紅顏駐顏有術,風韻正美。她頭上的裝飾隻有幾件,一隻金鳳凰釵,和一翡翠插梳,莊重貴氣,卻又簡約利索。給人一種不好親近,卻能感覺她做事一定是講道理的感覺。她坐上大廳中,吹著檀香,深沉的眼珠左右掃了掃房間。
“莊主。”花錦容小聲喚了一聲。
“哦?淩霜不在?”
“他散步去了。”
“散步?”葛紅顏麵上的肌肉微微一抽,璿兒端正顏色,“花錦容,你遲遲跪在我莊門前為了我收你為徒。”
花錦容一聽有戲,立刻雙膝一跪,高喊了一聲,“師傅!”
葛紅顏嘴角一翹,壓抑沒笑出來,“你倒機靈。”
“師傅,”花錦容動情地開始平鋪直敘,她揚高聲調,讓口吻變得誠實可信,“錦容從來未改初衷,這一路上跟隨公子,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答應。請收錦容為徒,錦容會努力修習,也一定會報答您的。”
“你跟隨淩霜,是為了讓她幫你求我?”葛紅顏冷笑,那神態倒和九淩霜七分神似,“你倒鬼點子真不少。”
“師傅,弟子也是無奈之舉,隻是……弟子也有失算的時候。”花錦容低低歎了口氣,跪在地上,疊著雙手望著葛紅顏。
葛紅顏朝前走了兩步,一抬大袖,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