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感動侯希敏。第二步,感動九淩霜,才能水到渠成,第三步,感動葛紅顏。
這裏頭可是一環扣一環,缺了哪個都成不了葛紅顏的徒弟,那自己計劃就泡湯了。
花錦容見九淩霜已經回房,這才揉了揉自己肩頭的傷,往滿月樓走去。心裏頭還大讚一聲:“值!”末了,還要對自己聲情並茂地來一句,“幹脆這傷口爛到我成為她徒弟的那一刻好了。”
“爹爹,您等著,女兒定不辱使命!”合上滿月樓的房門,花錦容的臉色變得陰沉,那原本邪魅的眼角——泛出了陰毒。“鬼話公子九淩霜,哼,不就是個男人麼?你要逞英雄——別忘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過,那之後,九淩霜似乎更加忙碌。再也沒有白天出現過她的人影,都是夜間非常晚才回來苑中,接連兩天,花錦容如意算盤打得再響,也沒能成功打到九淩霜頭上——花錦容開始急了。
這一夜,她坐在了九淩霜的房門前,攏著長裙,一等等到了三更天。
“你在這裏做什麼?”九淩霜回來的時候已經麵色疲憊,右手提著白色寶劍,平日裏一絲不苟的黑發,微有淩亂,看起來似乎剛和人打鬥過。
“等你呀。”花錦容趕忙站起身來,眼睛又開始一動不動地黏住了九淩霜。
“淩霜不記得請過姑娘。”九淩霜繞開她,走上台階,伸手就準備去推門。
“今天……你……忙不忙?”花錦容小心翼翼地開口,低著眉眼,模樣帶著羞怯。
九淩霜瞟過她一眼,根本不予理會,徑直朝裏麵走了去,然後,吱呀一聲,大門已經關上。“花姑娘早些回去養傷吧,淩霜要休息了。”
九淩霜點亮房中蠟燭,卻又惦記外麵天寒地凍,花錦容身上的傷。她心中猶豫,最終,輕聲一歎,再回頭去門邊看了看,門外已經沒有了花錦容的影子。不過,呼呼的冷風中,卻見到平地中央卻放著一個靛藍色的花瓶,裏頭插著幾株彎折的梅花枝。九淩霜推開房門,上前幾步,彎腰撿起那花瓶,很書生酸味十足地,瓶子底下壓著片紙張,上頭清秀的字跡,對著月光遙遙,倒也清晰——
潔梅勝玉,公子無雙。
九淩霜長眸若有所思,舉目,望向了滿月樓的方向。
這一日白天,花錦容沒有按照九淩霜的吩咐,溜出了吹荷苑。
她在禁語山莊中閑庭信步,山莊裏的侍從、女婢隻當她是訪客,並未多加留意。一路看著山莊格式建築,除卻心中的冷意和不屑,花錦容還保持著一副假意濃濃的笑臉。其實,禁語山莊——她非常熟悉。
不僅如此,她還非常熟悉禁語山莊的各種武功路數,說起來,已經到了熟能生巧的階段。花錦容推測那日初見葛紅顏時候,她說過的話。心中盤算,或許九淩霜正在教那什麼師妹最後一重武功心法的,就尋思著,往練武場走了去。
花錦容躲在一顆大樹下張望,果不其然,九淩霜正在手把手地教著一個容貌清秀的姑娘。那姑娘一口一個“師兄”,聲音又甜又脆,真想叫人當成蘋果吃掉。
“師兄,我就是這裏揮不過去。”
“很簡單,”九淩霜解釋,“首先你要從後方發力,手腕要緊,然後劈出來。像這樣……”她一邊說,一邊一個回旋,劍尖從下往上挑,直搗九天方向。然後,劍收,人立。長發迎風而動,姿態筆挺,“你再試一次。”
二師妹試的有些不倫不類。“師兄,我還是做不好。”
“慢慢來。”九淩霜耐心百般地說,側著身,一手把上了徐夢憐的手腕。花錦容在樹後瞪大了眼睛,心中暗罵一聲,好哇,你個九淩霜,居然是個登徒子。
“師兄,我自己來就好。” 徐夢憐嗲聲開口,模樣嬌羞。
“抱歉。”九淩霜抱劍退開一步,看見徐夢憐不斷練習,目露讚許與鼓舞。“你再試試。”
“師兄,等會師傅要罰我了!我總是練不好。” 徐夢憐聲音帶上哭腔,明顯開始撒嬌。
花錦容已經翻身上了大樹坐在枝頭,聽見後不免擠了擠嘴,白眼差點又要翻了翻,“真是!”
“沒關係,練好之前我都不跟她說。”那是九淩霜的聲音。
哎呀呀!花錦容右邊的牙齒和牙床發出了激烈的碰撞,心中大罵一聲,“果然色魔!見色起意,哼!”
“師兄,你真是太好了。你再看這個動作我做的對不對?” 徐夢憐馬上換了個姿勢,一腿半蹲,劍又往前一揮。
九淩霜凝神片刻,皺眉,搖了搖頭。“師妹,方向不對。”
“噗嗤——”花錦容差點沒從樹上笑翻了嘴,心裏嘲諷不已,“拒絕我當她徒弟,就為了收這樣的貨色?什麼眼神啊?”她斜睨了一眼徐夢憐,然後從樹頭上翻了下來。
“你是誰?” 徐夢憐切聲相問,水靈靈的眼睛瞅著花錦容。
“我是你師兄的朋友。”花錦容拍了拍手,滿口不以為意。
“花姑娘,你怎麼出來了?”九淩霜奇異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