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野貓在叫著。
陳哲捂著昏沉的腦袋坐起身,看了眼日曆,6月1號了。
武者公會的衝突還是前的事了,在那之後,他反鎖了房門睡整整了一一夜,這會兒已經是1號的淩晨了。
還蒙蒙黑。
喝了口水,空腹的他點了根煙,一股烈嗆的煙氣在肺裏回蕩了數秒,緩緩濃白吐出。
最近的抽煙頻率大了呢。
以前還會注意醒來空腹第一根煙的忌諱,也無所謂了,成為武者的他身體比一般人結實多了,區區的幾根煙完全影響不了健康。
他敲了敲額頭。
這覺睡得很疲憊,做了太多夢,在睡著時腦細胞仍活躍運轉,睡著都能感到太陽穴充血脹痛難受。
夢裏看到。
父親血淋漓的身子遭受刑罰,食不果腹,滄桑的臉上已經被折磨得麻木。
又或者,他沒有肉體上的痛苦,但是被囚禁了意誌。
可能他還在努力的試圖抗爭,試圖勸服那些愚昧的人,卻被迎來了一陣陣的譏笑數落,十多年了心神被摧殘崩潰。
陳哲下意識的不去想這些。
他害怕去想。
他不知道父親在省廳監獄裏過著怎麼樣的生活,所以才更加擔憂。
這些不敢想的統統都在夢裏出現了。
養育他的是夏叔阿姨。
沒見過的親人,卻是血管裏流淌著的血液,讓陳哲無法做到不管不顧。
特別是在得知了陳靖對他的關愛。
陳哲真的很想能見到他。
“能再快一些變強該多好。”
嘴裏喃喃著,手裏拿起了父親留下的駱炎山地圖,陳哲隱隱覺得要去一趟才行。
信裏講了去那可以讓自己提升實力,不管有沒這個可能,都應該去做個嚐試。
去之前,先要把今的比賽解決。
紅日破開灰霧,大地蒙上了一片光輝的時候,鎮的全民廣場已經座無虛席。
陳哲吃著放了兩勺辣椒的油炸包子,走到選手休息室後差點沒認出來。
也不知道怎麼操作的,裏邊隔出了很多套間,非常到位的保護了每個選手的私密性。
他很快明白這些是為了即將開始的逐輪淘汰賽準備的。
一套黑色束衣擺在套間裏,是賽場提供的。
這不是強製的。
你也可以選擇不穿,前提是你認為自己有著更好的武衣,且必須同樣款式。
陳哲穿上後在腰處係上棕色綁布,還挺合身的,照著鏡子看起來身材精瘦高挑了不少。
他目光一瞥,落在邊上的那隻麵具上。
這是用來遮擋上半張臉的麵具,用特殊的材料製成,在戴上後會適應武者的臉型做出調整,即便劇烈的動作幅度也不會掉落。
千人逐輪淘汰賽規定每一名參賽者都要戴麵具。
原因很簡單,杜絕不公。
大家誰也不知道對麵的是誰,管你三七二十一,什麼某某當官的兒子,什麼某某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上去就是個幹字。
反正打完不用擔心得罪了人。
戴上麵具的陳哲站在休息室靠裏側的窗台,視線直接能看到下方十二武台,最後的千人賽海選將在上午結束。
“阿哲,這麼好的地方被你占了。”
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陳哲聽出是薛丁愷聲音,側頭果然看見他走了過來。
“你認得出我?”陳哲問道,對於薛丁愷衝出千人賽他還是不意外的。
“遮個半張臉的麵具,熟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薛丁愷手裏拿著麵具,轉著圈道:“主要還是你這個人神色冷颼颼的,站那一看就知道是你。”
嗬嗬,這算是誇獎嗎。
陳哲有些幹笑。
肩膀被薛丁愷頂了頂,他湊了過來講道:“武者公會的審決結果我聽了,太好了真是讓我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