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按照中國傳統時間,過了醜時了。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放晴,滿天星鬥。下了山向縣城開了幾分鍾,就看到焦豔那輛奔馳車停在路邊。那個保鏢扶著焦豔,看她的樣子似乎在嘔吐。
我讓洋洋把車停在焦豔旁邊,下了車站在她身旁,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焦豔看上去很虛弱,吐得臉上眼淚鼻涕橫飛。想了想,我才擠出兩句話:“寧輝寧祥的事情我很遺憾。我車上還有兩個人沒醒過來,我先帶他們回保定治療。等你身體好一些了來保定找我,我會把事情經過詳細講給你聽。”
焦豔看著我,點了點頭。我歎了口氣,說:“保重吧!”
返身上車,洋洋一踩油門,朝著保定開去。
洋洋開車的技術非常嫻熟,雖然比不上李斯,但是也算是普通人中的高手了。很短的時間我們就回到保定。壞壞提前聯係高鬼。高鬼在外地還沒回來,倒是夜子提前回來了。她直接安排我們去第一醫院,到了之後就把李斯和宋伊凡送到急救室。宋伊凡內髒有輕微出血,雖然很嚴重,但是還不致命。隻是失血很多,要輸血。另外肋骨有一根斷了,還要做手術接骨。至於李斯,則沒有找出任何疾病的症狀,隻是單純的昏迷不醒。
壞壞很機靈,在我們一上車的時候她就把那女人留的藥方記在了手機上,這時候拿出來給我們看。
“返魂草是什麼?”我問和夜子很熟的那個女醫生。之前我們輸血那次也是她。
“返魂草,又叫青菀、紫倩、還魂草……一大堆別名。是一種常見的中藥材料,主要用於肺病的治療。”那醫生還真是專業,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我。
“嗯……朱砂和雄黃都好說,那,什麼是處-女葵血啊?”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似乎挺不願意回答我的,不過畢竟礙於夜子的麵子,還是不情願地說:“葵血,就是女人月經!處-女葵血——懂了嗎?”
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位是醫學院高材生出道,受的是正規官方教育,對於我們接觸的靈異事件很難接受,這也是正常的。估計在她眼裏,可能早把我當成某種邪教教徒了吧。所以我也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把手機塞給了夜子:“這個方子,能救李斯。”
夜子看著手機上的藥方,想了想說:“你們去休息吧,別管了。”說完她掏出自己的電話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就和那位醫生一起走了出去。洋洋愣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麼,也朝著夜子追了過去。
我和壞壞坐在急救室外邊的長椅上,倆人誰也不說話。都很累,卻都睡不著。過了大約一個半小時,急救室的燈滅了,大夫一出來我就跑過去問情況。他說宋伊凡已經沒有危險了,現在還在麻醉中,要等明天才能醒過來。
夜子的關係,把宋伊凡安排在了一間很不錯的單人病房裏。壞壞自然不肯自己回去睡,於是我倆就一邊一個坐在宋伊凡的病床兩邊,趴在那,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已經天色大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病房的沙發上,身上還蓋著一個小被子。揉揉眼睛,看見李斯、壞壞正在和宋伊凡說話。
我站起來,走過去問:“說什麼呢?你們?”
“醒了啊?情聖?”李斯這家夥仿佛根本沒經曆昨晚的昏迷一樣,神氣活現地嘲弄我。我知道他這是指我被寧輝下蠱之後發生的事情,直接無視了他,仔細看了看宋伊凡。她看上去臉色蒼白,不過她平時也是差不多的臉色,隻是現在更加萎靡一些。
“小凡,你感覺怎麼樣?”
“小意思。”宋伊凡微笑了一下說:“你去把病房的門插上,給咱來根煙抽。”
我過去看了看,發現病房根本就插不上。伸手拉過一把椅子來,把椅背頂在門把手上麵,這樣誰也從外邊推不開這房門了,轉過身掏出煙來,我和李斯、宋伊凡一人一根點上。我抽了一口煙,看著壞壞問:“昨晚那女的跟你認識?”
“昨天在那村子裏,從棺材裏出來殺人的,就是她。”壞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