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見林天逸有禮貌,人倒也儀表堂堂,於是挺熱情地說:“轉到單人病房去了吧。在樓上,我帶你去吧。”
“謝謝。”
林天逸一步步跟在護士身後,一邊想著待會見到紀宇白該說些什麼。簡單地打個招呼?還是說些自己以前和他的事情?
那不長的一段路顯然不允許他思考那麼多,僅僅五六分鍾,便到了紀宇白的病房門口。
“我先走了。”護士笑著向他擺了擺手。
“謝謝。”林天逸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林天逸一步一步地踏了進去,冰冷的氣氛讓他一陣心驚。正如他半年多前第一次見到紀宇白一樣,在那輛黑色賓利裏,氣氛也是冷到了極點。
“風生小源他們呢?”這是林天逸的開口第一句話。
“回去了。”
“哦.”紀宇白這樣冷淡,林天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想問:你真的忘記我了嗎?可是看著情形,紀宇白估計也是回應一句:是。然後便會再次陷入沉默。
林天逸有些局促地站著,不知該作何反應,最後還是紀宇白開口打破了這沉寂。
“你的飯盒,”紀宇白指了指床頭前的白色袋子,“風生交代我讓你回來吃了。坐下吃吧。”
“好。”林天逸搬了張椅子坐在離紀宇白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拿過飯盒沉默地吃起來。紀宇白盯著他吃飯,讓他很不自在。
“風生說你是我結婚伴侶?”
林天逸愣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紀宇白看著他乖張的模樣,戲謔地笑道:“結婚證呢?”
“中國這邊沒有同性戀婚姻法。”林天逸咽下口中的飯菜,幹澀地回答。
“那有什麼證明我跟你結婚了?”
“沒有。”林天逸頓了頓,突然有些許驚喜地補充道,“有戒指。”
紀宇白看了眼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伸出左手冷漠地說道:“但是我沒有。”
林天逸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一陣呆滯。他突然記起,紀宇白從來沒有戴過戒指...他艱難地咽著有些生冷發硬的飯,覺得喉嚨有些疼,讓他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我聽說你是和我一塊住的。那麼明天你就搬回自己家吧,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住在一個房間內。”紀宇白冷淡而又不容抗拒的話讓林天逸的心一陣抽搐,那句“陌生人”幾乎是刻在他的心頭上說的。
用力地將飯盒砸在床頭櫃上,林天逸不滿地喊道:“當初你讓我和你一起住就和你一起住,現在你要我走我就必須走?憑什麼?!”
“憑我跟你壓根不認識。”
“你隻是忘記了!!我不會離開的!”
“好吧。”紀宇白揉了揉眉心,在這之前紀風生跟自己講了一大堆事情,醫生也說自己不過是短暫性的選擇性失憶,不過什麼時候會記起來那就不一定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真的對他沒有絲毫的印象。
“兩個月內,如果我記不起你是誰,就自己搬走吧。”
突然聽到紀宇白做出了退步,林天逸有些訝異,自己本來還下定了決心破罐子破摔的,一時聲音也放軟了下來,回應了一句“好。”
“那我今晚留下來看著你吧。”
“不用了。”紀宇白有些不耐煩地拒絕。這家夥無論炸毛的速度和恢複的速度都太快了,真是讓人難以預測。
“但是風生他明早還要送小源上學。”
紀宇白其實想說自己根本不需要有人照看,不過想想還是說道:“隨你。不過,幫我帶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林天逸低頭看了看手表,時間還不會很晚。“那我現在先回去衝個澡,順便把衣服帶過來。”紀宇白沒有回答他,林天逸也沒多想,順手把飯盒帶走,輕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