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你無法忘記的。那天謝明晏帶著白月光和母親妹妹地見麵,成了他一生中都無法忘記地痛。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到結束後都沒有弄清楚。
這個在軍隊說一不二殺伐果斷地男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愛的女人用薄如蟬翼地刀片劃破了他母親地脖頸,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讓他從未受過痛楚地母親的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而後是看到鮮血暈了過去。
整個過程隻是那麼短暫,短暫到他連白月光都已經走了還沒反應過來。
“你還在發愣,媽受傷了,你還不去追凶手。”齊玉寧氣的臉色鐵青,一邊抱住母親查看她的傷口,一邊衝著呆愣地哥哥怒吼一聲。
著急、憤怒、害怕一下子湧上她的心頭,讓她心都要揪起來了。害怕母親出事,害怕母親會永遠離開他們,因為害怕,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哥哥身上。如果不是他非要喜歡那麼一個女人,如果不是他非要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母親又怎麼會這樣。
謝明晏被妹妹地怒吼一下子反應過來,可是反應過來後是臉色蒼白。追?怎麼追。白月光根本就是計劃好的,這家店根本就不是一家茶點店,她根本就是計劃好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別說人,連影子都找不到。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母親已經被抬到救護車裏,齊玉寧跟著上去,隻留下謝明晏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齊玉寧恨他氣他,可是這時候母親才是最重要的,她沒有心思管他。救護車關門時,看到哥哥臉上地悲哀,她也隻是心頭閃過一次難過,卻又很快將注意力放到母親身上了。
“幫我找一個人,不管用什麼方法,盡快找到她。”謝明晏站在並不繁華地街道上,猶如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整個心都因為這種孤獨感而疼的麻木。最終,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聲音冰冷地嚇人,吩咐完那人這件事後,又不放心地咬牙切齒地加了一句:“我要活的。”
另一方麵,白劍鋒正在積極地搜集證據,卻不想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竟然寫著白月光所有的犯罪經過和犯罪證據在哪裏搜尋。還有她提到凶器就在家裏地衛生間藏著,事無巨細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們。
白劍鋒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仿佛寫這封信的人是真的經曆過白月光的所有事情。並且信上也交代了白月光犯罪地原因,還說出來她真正的名字。林嵐,多好聽地名字,隻可惜在某一年地某一天,因為一個混蛋做出地混蛋事,讓她徹底變了另外一個人。
“白局,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王超也看了這封信,總覺得有些玄幻。誰會給他們寫這封信啊,好像他就在凶案現場或者是經曆了白月光所有的事情。
白劍鋒皺了皺眉,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寫這封信的人,要麼是白月光特別親近,親近到知道她所有事情的人,要麼,就是白月光本人。
可是不管是哪種原因,他都願意相信一把。如果沒有這些事實,他可能還需要好長時間才能調查出來真相。
“一隊去白月光家裏,搜查凶器。另一隊去XX大學,並且去白月光,不,林嵐地老家調查真相。還有,對林嵐全城搜捕,務必今天把人抓住。”白劍鋒沉著冷靜地吩咐自己地部署,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管這個人是白月光的什麼人,或者是她自己。她把這封信放到警局門口,人卻沒有說到哪裏去,就有一些說不出地危險。
而不出他所料,就在他讓一個小分隊去白月光家搜到凶器時,外麵另外還有兩撥人也在找白月光的下落。一撥是李家的人,以李克傑為首,說是收到一封信知道誰是殺害他哥哥的凶手了。還有一撥是王大順的人,王大順這個人是地產商,本身是沒有什麼背景的,可是誰讓人家生了個好兒子,兒子又娶了個又背景地媳婦。於是這撥人就是王大順兒子派出來的,也是收到了一封信,說是要找殺害父親地凶手。
這下白劍鋒有些著急了,這兩撥人都出來找,如果找到白月光。他相信這些人肯定會把白月光不知不覺地弄死的,他們這些人,靠著背景深做出這些事情也不奇怪。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在這兩撥人之前找到白月光。他是名執法者,無論是李克明或者是白月光,他都希望他們能遵從法律,不止是個人主義。
而正當他忙的焦頭爛額地時候,卻突然又接到妻子地電話,說嶽母住院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之前他有拜托妻子拖住白月光,不讓他們離開京城。
等白劍鋒趕過去,就看到妻子站在醫院地走廊上哭的泣不成聲。白劍鋒嚇壞了,據他所知嶽母地身體好的不得了,怎麼會好端端地生病呢。而且看妻子地模樣,生病還挺嚴重。
連忙過去問情況,齊玉寧一看他來了,才又撲倒在他懷裏哽咽地哭泣著將事情地前後說了一遍。說完後難過地不得了地說:“爸爸恨死我們了,恨死我們了。不讓我靠近,不讓我去看媽媽。怎麼辦,媽媽怎麼辦,我擔心她,真的擔心她。”
“放心,媽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白劍鋒連忙拍著她的背安慰她,眉頭卻皺成一團。白月光怎麼會做這種事,明明謝明晏都要帶她走了,她為什麼還要傷害謝明晏地母親。
難道是…想到那封信,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嶽父果然不讓任何人靠近,嶽母雖然受傷很重,失血過多,不過幸好保住了命。但是也是九死一生,據說她手裏拿的刀刃薄如蟬翼,輕輕地一道劃過去,如果再重點,估計嶽母地腦袋都能被她割下來。
這種劫後餘生地驚嚇即便是讓經曆過太多事情地謝明玉,一向沉穩喜怒不形於色地謝明玉都害怕了。從手術室裏出來後,他就一直守在妻子身邊。片刻不離,握著她的手都在微微打顫。
這時候他任何人都不見,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包括女兒。對於兒女將妻子弄傷成這樣,他心裏是怨憤的。看著傷成這樣的妻子,他真怕看到他們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齊玉寧雖然傷心,可是父親不讓她進去也沒辦法,白劍鋒隻好先把她哄著回家。另一方麵讓人抓緊派出人手,一定要全力追捕白月光。她現在還在北京城,還沒有跑出去,想在這裏找一個人,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明麵上三撥人都在找,可是實際上還有一撥隱形地力量也在找。而這撥力量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所以,在白月光失蹤五個小時後,成功地找到人,並且帶到秘密地地方軟禁起來。
謝明晏並沒有馬上去見她,這時候他的心依舊不能平靜,母親脖子上洶湧而出地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他怕他看到她後,會忍不住對她動手。
趕去醫院,得知母親已經從手術室裏出來,雖然失血過多,不過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其實他早就知道,隻是這麼久才敢過來。
謝明玉沒有像拒絕女兒一樣拒絕兒子進來,不過卻並不是直接進病房。齊小樂住的是高級病房,有外廳的那種,更像是一個小的居室。
在客廳裏,謝明玉臉色不大好地走出來,看了一眼兒子,二話不說地先過去一巴掌掄在他臉上。謝明玉雖然不似兒子在部隊裏磨練過,可是那一巴掌下去用足了力氣,還是將謝明晏這麼一大個人給掄倒在地上。
謝明晏一句話都沒說,他知道他該打。沒有保護好母親是他的責任,所以就算今天父親打死他他也無話可說。
一巴掌把謝明晏地嘴角都打出血了,可是卻並沒有讓謝明玉解氣。又是一腳踹在他胸口上,實打實地踹,踹的謝明晏立刻咳嗽起來,咳出一大口血。
但是謝明玉卻並沒有心疼,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最後吐出幾個字:“把她交出來。”
謝明晏擦了擦嘴角地血跡,父親說完那句話就已經轉身回了病房,並且將門關好。而他隻能看著門發呆,心裏一片茫然痛心。知子莫若父,父親已經知道他把白月光找到了吧!
交出來?交給誰,白劍鋒還是李家王家。嗬,無論是交給那一方,憑著白月光殺的那麼多人,她都必死無疑。
她死了,他該怎麼辦,這滿腔地憤怒和心酸,他該怎麼辦。
偌大的房間裏,白月光縮在床上的一角。她被人找到並且被人帶到這裏,她問過帶她到這裏的人是誰,可惜那人根本不開口。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了,這傷口是齊玉寧弄得。在她劫持了她母親後,齊玉寧用水果刀紮到了她胳膊上。她以為自己會這樣流血而死,甚至連包紮都不願意包紮。沒想到,到了這裏這些人竟硬是給她包好了。
隻是不知道找到她的人是誰,警局、李家、王家,還是謝家。
想到謝家,心裏就一陣酸楚,苦笑一聲,又閉上眼睛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混亂地場麵、滿眼的鮮血,她想,如果沒有李克明和王大順那種人,她是不是應該過得很幸福。憑借著自己地努力考上大學考上研究生,然後找一份好工作。也許在最美好得年齡最美好的時候遇到謝明晏,從朦朧到相愛,再到牽手,其實應該不是那麼難。
隻可惜,從一開始她的命運就錯了,就注定她會一直錯下去。
那場大地震奪去了她父親地生命,原本幸福地一家四口隻剩下姐姐和母親。可是對於天災,他們從未怨恨過任何人。重建家園和努力生存,成了他們母女三人共同地目標。為了能走出那片傷心地地方,她母親竭盡全力也要供她們姐妹上學,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讓他們走出那片傷心地。
姐姐考上大學,是他們全家都高興地事。她比姐姐小七歲,她記得那天許久沒有吃過肉的母親,竟然高興地買了一隻雞一斤肉。燉了雞還包了餃子,開開心心地送姐姐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