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再次分開時,唐湛已經走了。周圍的人都恢複了正常交談,沒有人再關注他們。
風萍深吸一口氣,臉頰火燙一般,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想發笑。
唐迦南也有些尷尬,故作鎮定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才發覺,自己喝的是女士的酒,不覺又是一陣尷尬。
風萍忍不住低聲道:“別緊張阿南,你的吻技不錯。”
唐迦南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她到底在說什麼啊,他的吻技不錯,那他還緊張個P啊,哪裏看出他緊張了?不過,他畢竟是唐迦南啊。
“謝謝。我對此一向非常自信。”
“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你剛剛才去過——”
“我又想去了。”
風萍穿過屏風後的走道,繞到觀景台上,兩手撐住冰涼的欄杆,這使她的體溫稍稍冷卻,適才想笑的心情,脫離那個氛圍也就沒了。玻璃窗外的辰陽湖被霓虹燈裝點得五光十色,她看著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唐湛以鐵血作風聞名商界,本人看起來倒是風度翩翩,親切隨和,很有儒商風範。他理應是一個好父親,唐迦南和他究竟有什麼隔閡?使他不惜拿自己的婚姻賭氣?
她忽又想起上一次來辰陽山莊的路上,在唐迦南的車裏聽到的那則新聞。似乎就是在那晚之後,唐迦南的事就特別多,足足折騰了兩個月才漸漸平息。他是因為不滿意父親老牛吃嫩草、覺得麵子難看?抑或是擔心家產?汗,請原諒她的小人之心。
風萍略有些自嘲地笑起來。她實在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才會來淌唐家這趟渾水。可是管他呢,閑著也是閑著。
20
如果說,唐湛給風萍的印象是和藹可親的話,那麼隨後發生的事情將會讓她大吃一驚,徹底顛覆這良好的第一印象,具體事情容後再稟,卻說唐風二人那晚首次有了親密行徑,氣場不由得微妙起來。
他倆均非純白少年,自然都想到過這一層,但就算彼此已經在意念裏將對方吃幹摸淨,一旦付諸行動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況且他們的訂婚乃是源於唐迦南的頭腦發熱。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沒有感情基礎的親密行為多少讓人有些尷尬,按照傳統的標準便是不道德的。
風萍不是一個有強烈道德感的人,唐迦南也不是。但唐迦南覺得在訂婚一事上,自己利用了風萍,她是吃虧的,盡管她本人似乎並不這樣認為,可他卻因為這一丁點兒的內疚,自覺不能再無恥覬覦她的身體了,故而格外注重紳士風度。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可惜他的這一點良心發現,並沒有得到風萍的理解,反而誤會他是在為日後悔婚做鋪墊、留退路——她此刻還沒有真正地了解唐迦南,唐迦南是完全想不到這方麵的,他相信這世上沒有金錢擺不平的事,就算將來真的要悔婚,無非是支票上的數目多少問題,哪裏就難倒他了。他如今這樣,倒是真對她有幾分感情的,盡管他自己也覺得詫異。——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們沒有親密行為那才是一件怪事。
他們住同一層樓上,一個睡主臥室,一個睡客房,因為格局太寬敞,暗夜裏看那黯紅色的兩扇房門遙遙相對,很渺遠的樣子。倆人的作息時間也遙遙相對,像是彼此有意錯開、避免見麵的樣子。唐迦南晨起工作,風萍必定還在熟睡。晚上他十有八九都有應酬,而風萍是頂頂討厭應酬的,再則年關在即,他也實在是忙。
其次就是外界的傳聞終於平息下去了。新聞嘛,主要在一個新字,再牛叉的人也不可能每天霸占著媒體(新聞播報員除外),何況風萍本人並沒有什麼新聞價值,主要是她攀上了唐家這顆大樹,於是在短期內吸引了媒體的焦點,狗仔隊的下步計劃該是收集唐家的反對意見,再致力於捕捉唐迦南的劈腿偷腥,然後就盼著他們情變等等,總之他們是頂頂敬業的一群人,不在製造緋聞,就在製造緋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