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正沒地方出氣,收到金財寶指責的眼光,不由得火氣大增。
手邊隻有茶碗,拿起來摔向對麵。隔的並不遠,不費事兒的摜到金財寶身上。“咣當”一聲,茶碗落地變成碎片,茶水四下噴濺。
金財寶嚇一跳:“你幹什麼?”
“你若還是個男人,把這聖旨退回去!你還是個男人,就給你堂妹一頓鞭子,直到她招供都幹了什麼!”殷若手指中他咆哮:“對我使性子不算能耐!”
金財寶麵上一陣青一陣紅,金胡老掌櫃如果不能和殷刀達成協議的話,他一個人哪有本事把聖旨退回去?
而這兩家在這裏不當聖旨是一回事情,還妄想能有出路,不過因為丹城偏遠,高皇帝夠不著,心存的僥幸。結局是什麼,還未可知。
金財寶也不可能對金絲動粗,他知道金絲不可能如此“暗算”殷若。殷若是自己的未婚妻,而金絲期盼的是她自己進堯王府。
金財寶的憤怒讓這一茶碗澆滅,見殷若鼓起麵頰手按幾,還在等自己有所動作,訕訕地道:“你生氣比平時好看,銀三,你坐下吧,讓別人都看了去了,我虧大了。”
“哼!”
殷若大大的對他一個怒目,氣勢橫著坐下。
金胡老掌櫃灰心,這個沒成親就怕上的慫貨,如果不是銀三姑娘在做生意上出眾,這樣的孫媳婦根本不可能為他下聘。
金絲更是氣的罵出來:“堂兄你眼裏還有我嗎?要打也是打老婆,哪有挑唆打堂妹的!”
金財寶縮縮身子,宛若貴公子的身姿一掃而空。金絲怒道:“沒出息!”
這個插曲讓二位老掌櫃的沒了鬥誌,如果沒有這場“橫禍”,他們就要成為一家人。
金胡歎道:“罷了罷了,殷老哥,大的難事也有解決的法子啊。”殷刀也悵然:“二人齊心總比一人獨力的好。”
金財寶有了用武之地,他慨然起來:“此項用銀約合三百萬兩,京都打點倆百萬兩,分別用於宮中、官場和京中商人們。伍拾萬兩用於他省官員,伍拾萬兩用於北市邊城。”
殷若眉頭一聳,差點又要站起來。她之所以沒站,是殷刀話在她前麵。
殷刀忍無可忍:“金胡老弟,賜婚聖旨下來不過半,你家就出來詳細的打點銀兩數目。你指點指點我吧,你若沒有預先打點過一回,這數目是怎麼出來的?你若是事先打點過,沒有一本萬利,你怎麼肯花這麼大的本錢?”
金胡眼皮子塌沒,金財寶回的話:“殷祖父,這是由京裏宮中太監、宮女們的用度、官員的俸祿、商人們的收息計算而來……。”
“你就直你們金家幹了啥?”殷刀怒容呈現。這麼多的錢怎麼肯白花?他直視金胡,一字一句地道:“這是你打點送金絲姑娘去堯王府的錢?不見兔子不可能撒鷹,看在你我親家的份上,你明吧。”
金胡身子動一動,張張嘴還是一個字沒有。而金財寶見到他不方便的模樣,搶上來又道:“殷祖父,生意上各家歸各家,我家也有自己的難處……”
“把我害成這樣,就是你家的難處?”殷若冷冷。
金財寶皺眉:“銀三,這不是計較的時候,本該進堯王府的是我家金絲,卻想不到聖旨上寫的是你,先不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就是金絲為進王府準備的這幾年,又是學詩禮又是學規矩的,你上哪兒能相比?也不帶這會子現學的吧。這些話休提,還是繼續來你我兩家分攤多少銀子,這個是正事……”
金財寶的長處,做起生意來六親不認,就是麵對殷若也是一樣。金胡心頭恢複滿意,更是眼皮低下,由著金財寶去。
殷若這種時候也不會仗著定親壓製的話,銀三姑娘能當家裏繼承人,有她的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