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我多事了。”聶辰景轉身邁步。
砰!關門聲驚醒了俞文靜,讓俞文靜猛然一震,望著緊門的房門,關門聲有多響,聶辰景的情緒就有多陰沉。
“我錯了嗎?”俞文靜喃喃自問,她不想讓人知道在病房裏發生的事情,傷口裂開是,她命在弦上也不重要,她跟杜忠權的父女情算是徹底殆盡了。
俞文靜抬頭,望著花板,杜忠權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他執著於李家與杜家聯姻,而杜家又指名點姓要她,杜忠權真的會放棄她這顆對他有利益的棋子嗎?
李銳?俞文靜對他的記憶,停留在兒時她追逐的背影,兒時的玩伴會成為今生的伴侶嗎?
都女大十八變,男孩子的變化絕不輸給女孩子,若是走在大街上她與李銳擦肩而過,她還認得出他嗎?他又能認出她嗎?
病房外,偷聽牆腳被抓著,曹若麵色極為尷尬。“咳咳咳,你們聊得怎麼樣?”
“多事。”聶辰景冷睨了曹若一眼,滿臉沉冷憂鬱。
曹若讓護工進病房,她跟在聶辰景身後,不死心的問道:“臉色這麼差,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聶辰景粗魯的按著下電梯的按鈕,把對俞文靜的不滿全發泄在了電梯的按鈕。
曹若瞬間懂了,聶辰景的關心,俞文靜完全不領情,聶辰景的火氣這才麼旺盛,能讓聶少關心的女人沒幾個,俞文靜就是要欲擒故縱也要拿捏好尺寸,欲擒故縱過了頭隻會弄巧成拙。
“辰景,你要理解,你是沒看到她躺在血泊中的畫麵。”曹若回想那畫麵,也心有餘悸,她是醫生,又是拿手術刀的醫生,什麼血腥沒見著,俞文靜躺在血泊中的畫麵也觸動了她的心,有那麼瞬間,她都以為俞文靜搶救不過來了。
還好俞文靜的血型很普通,不是什麼稀有的血型,血庫裏準備了充足的血,及時給她輸血才把她給搶救回來了。
聶辰景心顫了一下,正因為他沒看到,想象的空間沒有底線。
“監控室在哪兒?”聶辰景問道。
“你要調監控?”曹若反問道。
“怎麼?不行嗎?”聶辰景微眯起雙眸。
“按規矩是不行,想要調監控要警方出麵,不過呢?憑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帶你去監控室。”曹若也很好奇,拉著聶辰景去監控室。
在俞文靜出事之前,除了歐陽雪、聶世博、糖果、護工,就隻有杜忠權和周蘭先後進了病房,走廊處才有監控,病房裏沒監控,他們隻能看到誰進入了病房,卻看不到病房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除非當事人告知,顯然俞文靜不願意,難道要他去問杜忠權和周蘭嗎?
“杜氏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為什麼會進俞文靜的病房?”曹若忍不住問道。
聶辰景不語,臉色陰沉,在思考著什麼。
曹若接著又道:“杜董先進病房,他的夫人在外麵,過了一會兒,他的夫人也進入了病房,沒過多久,他的夫人扶著杜董離開病房,從畫麵上看,杜董受了傷,尤其是他額頭上的傷最明顯了,兩人的表情都很氣憤。”
曹若見聶辰景依舊沉默不語,雙手環胸,分析給聶辰景聽。“走錯病房不可能,他們就是衝俞文靜而來,我甚至都能臆想出,在病房裏一定上演了一出搏擊,俞文靜除了傷口裂開,臉上有傷,其他地方並沒有傷痕。”
聶辰景深深皺起眉頭,眼中憂鬱卻始終無法散去,俞文靜的身手他領教過,若非她做了手術,杜忠權在她手下根本討不了便宜。
俞文靜先跟杜忠權在病房裏打起來,周蘭聽到動靜跑了進去,趁俞文靜傷口裂開躺在地上,打了俞文靜幾巴掌,可從俞文靜臉上的指印,不像是女人的手指,而是男人的手指。
曹若秀雅的眉頭一挑。“辰景,你沉默做什麼?你句話啊!”
“俞文靜的前男友是吳宇翰。”聶辰景的話令曹若驟然一顫,瞬間懂了。
“啊!”曹若忍不住尖叫一聲,俞文靜的前男友是吳宇翰,所有的迷團瞬間解開了。“眾所周知,吳宇翰是杜家的準女婿,杜董疼愛女兒是出了名的,杜芸茜跟吳宇翰上個月中旬舉辦婚禮,卻不知什麼原因,婚禮沒能如期舉行,推後到了下個月,難道是因為俞文靜?”
“他們的婚禮推後跟俞文靜沒關係。”聶辰景道,白俞文靜在上班,下班帶著糖果回家,哪兒有時間去攪黃他們的婚禮,何況,他們給了俞文靜請帖,俞文靜的態度很明確,她不會出席他們的婚禮。
“這麼篤定,老實交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曹若問道,好奇心被挑起,沒能得到滿足,那是多殘忍的事情。
“別瞎猜了,這事至此為止。”聶辰景冷聲道。
“至此為止?你的肚量可真寬,他們欺負你的女人,你不站出來為自己的女人出頭,你爸媽都不會答應。”曹若不讚同的道,都欺負上門了,不狠狠的回擊,真當聶家的人好欺負嗎?
“她不是我的女人。”聶辰景擲地有聲的道,不是他心寬,是她不願意追究,無論他如何逼問,她都搪塞了事,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到,他若是執意為她出頭,不僅換不來她的感激反而讓她怨恨他。
這種事情鬧開了,對她未必是一件好事,這是她的決定,他尊重她的決定。
“你們都試婚了,一個月下來,你們之間並非平淡無波瀾,在我麵前你就別睜瞎話了,你們之間隻差領證這一步了。”曹若拍著聶辰景的肩,一副我心知肚明的樣子。
試婚?聶辰景真是佩服曹若搬弄是非的能力,他們何時試婚了?還一個月咧!俞文靜是受爸媽之托,照顧糖果一個月,怎麼從曹若嘴裏出來就成了試婚呢?
曹若用手肘抵了抵聶辰景的腰,靠近聶辰景,低聲而曖昧的問道:“在我麵前,你就別藏著掖著,老實告訴姐姐,你們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你們之間真沒發生點什麼嗎?”
“什麼孤男寡女?還有糖果。”聶辰景退開一步,對曹誌峻這個姐姐,他也沒辦法,幸虧不是他的姐姐,若他也有個像曹若這樣的姐姐,他絕對會離家出走。
“糖果就是一個屁孩,睡著了雷都打不醒,能影響到你們翻江倒海嗎?”曹若瞪了聶辰景一眼,從他對俞文靜的態度,他們之間若是清白的,打死她都不信。
真當她是瞎子嗎?俞文靜偶爾看聶辰景的眼神很曖昧,遲疑的神態顯然是在回憶他們在床上翻滾的畫麵,臉頰紅暈紅暈的,明眼人一看便知。
聶辰景都不屑了,她認定的事情,無論他如何辯解都徒勞無益,推開曹若,大步離開。
住院部一樓,聶辰景走出電梯,蔣珊珊在等電梯,兩人四目相對,蔣珊珊有些緊張,她跟聶辰景沒有交集,昨晚聶辰景卻帶著糖果來看可樂,若隻是擦肩而過,顯得她太不禮貌了。
“聶總。”蔣珊珊叫道。
聶辰景停下腳步,看著蔣珊珊,猶豫了幾秒,問道:“你跟俞文靜的關係很好嗎?”
“文靜是兒子的幹媽,她是我和兒子的恩人。”蔣珊珊道,如果沒有俞文靜,隻怕她早就堅持不住了,除了金錢上的幫助,還有心靈上的幫助,可樂病情惡化,她感到絕望時,俞文靜在她身邊支持著她,鼓勵著她。
“她住院,你知道嗎?”聶辰景問道。
蔣珊珊猛然一驚,激動的問道:“你什麼?”
文靜住院了,什麼時候的事,文靜為什麼沒告訴她?
“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聶辰景道,俞文靜沒告訴蔣珊珊,卻也沒叮囑他不要告訴蔣珊珊,其實,若不是糖果帶他去可樂的病房,即使在醫院見到蔣珊珊,他們也隻是擦肩而過,他更不會跟她俞文靜生病的事情。
蔣珊珊是俞文靜的好友,有些事情俞文靜不會對他,卻會對蔣珊珊。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蔣珊珊感激道。
“今你最好別去看她。”聶辰景道。
“為什麼?”蔣珊珊不解的問道。
“她需要休息。”聶辰景話音未落,邁步離開。
蔣珊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滿腹疑問需要人解答,文靜急性闌尾炎做了手術,身為文靜的好友,她卻毫不知情,她很擔心,急切的想立刻去看文靜,可聶辰景卻不讓她今去看她,做了手術是需要休息,正因為做了手術需要人照顧,她若是不去照顧文靜,心裏過不去。
思前想後,蔣珊珊沒去看俞文靜,想給俞文靜打電話,又擔心吵到俞文靜休息。
翌日,日上三竿,蔣珊珊醒了,頭痛欲裂讓她忍不住蹙眉,揉搓著太陽穴,昨晚她跳完舞,準備離開酒吧時,被經理叫住,經理叫她去陪客人喝一杯,她本想拒絕,經理知道她的情況,給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能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無非就是錢,缺錢是她的弱點,經理知道她的弱點,以幫助她為由,讓她去陪客人喝一杯。
雖是喝一杯,到了現場你才知道,一杯豈夠,一杯一杯下肚,她到底喝了多少杯,她也記不清楚了,反正她是喝醉了。
這是酒店,蔣珊珊猛的一震,揭開被子,她還穿著舞衣,蔣珊珊頓時鬆了口氣,舞衣雖性感,卻勝過沒穿。
是誰帶她來酒店,完全沒有印象,不管了,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沒趁機跟她發生關係。
蔣珊珊換了身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醫院。
“護士,請問一下,俞文靜在哪間病房?”蔣珊珊問道。